城外的並州軍士,迅速集結。
高公公也不全然是膿包,吩咐各位將軍彈壓軍士,收拾亂兵,也聚集了不少的力量。
項先月不想和那些並州軍士硬拚。放開了一條路。
並州軍士,在晨光下,偃旗息鼓,打道回府。
“回並州,拚死無益,上表朝廷,羌人和白玠,項先月他們勾結在一起,情況有變。”高公公猶自鎮靜的說,曹將軍生死不明,高公公作為監軍,彈壓軍隊,責無旁貸。
項先月看著那些準備逃回並州的軍士,也不追趕。
他對身邊的六皇子和柳頌秋說:“這群軍士,多半是回不了並州的。”
“為什麼?”六皇子有些不解的問。
“因為他們要經過牟耘,而牟耘,民風尚武,韓起去牟雲,估計民眾已經武裝,他們不會輕易將這些並州軍放回並州。”項先月說。
六皇子和柳頌秋對望一眼,點點頭,這項先月,判斷一向比較準確的。
多年以後,有一個出了名的厚臉皮男人在和一群朋友在國都中的一個酒吧吹牛,“當初,哥是何等的威風,帶著皇帝,大將軍,宰相,議長,國師一起幹,那時候,我想打他們誰的屁股就打誰的屁股。”
“現在呢?”朋友問他。
“現在不行了,現在隻能敲敲他們的頭……”
朋友們哄堂大笑,覺得這個男人吹牛也算有點點靠譜,畢竟,帝國首席大法官連皇帝的聖旨都可以裁決為非法,這樣的人,敲敲他們的頭,又有什麼呢?
偏偏這個時候,意外出現了,一個男人走了進來,說:“誰要敲我的頭?是不是想和我比比刀法箭法什麼?”
眾人都認識這個人就是聞名天下的大將軍,笑笑的看著這個吹牛的男人。
“哥已經不拿兵器好多年,當年,你和我比的話,我一定讓你大敗而歸。”這個男人一點點都不尷尬,說,“帝國法令不允許私自鬥毆,作為大將軍,竟然想和人私自鬥毆,看來我這個大法官太失敗了,連帝國高層普法教育都沒有做到位,失敗呀失敗。”
進來的男人卻不為這個厚臉皮男人轉移話題所動,“我怎麼記得當年,我要找某人比試的時候,某人說,為將,不是鬥力比狠,而是鬥智鬥勇?你這話,我一直記得的,我們好像一直沒有交手過,深感遺憾呀。”
“你們看,這個人承認我當初對他的教誨了。”厚臉皮的男人哈哈大笑的說:“來來來,回來都三天了,才記得來看我,先自己喝上三杯吧,假如要問我打仗的事情,那就免了,現在我對打仗沒有興趣。”
“我知道,你在研究山賊的法令。”大將軍說。
朋友們都大笑了起來。也隻有在首席大法官麵前,這個像石頭一樣堅強固執的男人,才會展示出他的幽默的一麵。
“首席大法官和大將軍坐在一起喝酒,讓司馬向南這幫人知道了,不知道明天的新聞上會怎麼說?軍方和大法官密謀?大將軍動用私人感情,要大法官增加軍費?不知道會不會有人走向街頭抗議?”大法官自言自語的說。
“好像你還漏掉了一些人。”外麵又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完了,看樣子我這大法官當不成了,假如消息傳出來,更大的風波會起來了,竟然帝國議長也來了。這些人來,是不是存心要讓大法官辭職呀。”
“實際上,你想辭職的話,需要我簽字的。”門外又有一個聲音傳來。
“假如我向議會提出彈劾大法官的建議,是有權利罷免大法官的。”
“看你們這樣,活著真累呀,”一個光頭伸了進來,“還是我好,怎麼樣,我的國師都是穩定的。”
大法官的朋友們都吃驚了,怎麼回事?這些平時都嚴肅得不得了的人怎麼變得這麼有趣了?這些人之間仿佛還很熟悉的樣子?平時,他們的爭鬥,是十分尖銳的,怎麼變的關係這麼好了呢?
“有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今天誰做東的話,誰就違法了,你說怎麼辦?”大法官起身說,“所以,看樣子我隻有跑了。”
“嘿嘿,我知道這個人說這話的意思,”和尚說,“有人極端的怕老婆,出門身上不會超過一吊錢的,今天來的人太多了,怕被別人揭穿這個殘酷的現實,借口違法想逃跑。就算違法,反正也找不到和尚我的頭上來,假如想喝酒的話,就不要走,今天,本和尚做東。”
“你怎麼不早說呢。”大法官馬上坐了下來,對酒吧的酒保大聲喊道:“來最好的酒,上好的幽州魂……”
“那現在怎麼辦呢?”柳頌秋問項先月。
“現在,我們的對手就是羌人了,假如我們軟弱的話,那麼,羌人就會毫不猶豫的占據歸黎,我們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今後,最多隻是羌人的附庸。”項先月說。
“難道,我們還得和羌人打一仗?”白玠說,“羌人可是來救援我們的。”
“打仗不一定,但是別忘記了,我們是因為羌人而聚集在一起的,韓起說,羌人隻要沒有出幽州,就是我們的敵人,”項先月說,“我非常讚同這一句話,所以,我們得做好和羌人交戰的準備。”
柳頌秋說:“要不要我去試一下,說服羌人離開歸黎?”
“你去說,還不如我們用自己的到刀槍說話。”項先月說:“告訴弟兄們,打起精神,會不會打仗,就靠我們是不是能拿出自己的本事了。假如我們不表現出實力,羌人會順手消滅我們的。火力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的。”
然後,項先月看了一下被軍士綁起的並州主帥曹衛泉將軍說:“現在,這個人有點點用了,馬上,派人將這個人送去城內,送給火力其將軍。”
並州的軍隊,在高總管的帶領下,從汶水上退回並州去了,天已經亮了。
並州軍人歸心似箭,恨不得馬上離開這個鬼地方,這一仗太慘烈了,不光失去了主帥,並且,來的時候六萬軍隊,現在隻剩下一萬餘人,還有一些軍士帶著傷。
牟耘城內。聞老先生站在隊伍的前麵,後麵跟著的是千裏騎士團的軍士們,這支隊伍,人並不多,隻有兩千來人,但是加起來的年紀,可能比現在帝國之中大部分軍隊一萬人的隊伍都是趕不上來的。
“截天陣,真不愧截天之名呀。”聞老先生說,“方將軍,你帶的五千步兵,就布防在汶水之上。我們千裏騎士團的老兄弟們,沿著河岸上去支援韓將軍。”
小方還想說什麼,聞老先生有點狡詐的說:“假如你們能弄到這麼多馬匹,你們去支持韓將軍,我們也沒有意見,假如你們找不到馬匹,那麼,就安心在這裏吧。”這可是一個好理由,一般來說,這些老人都是一家之主,一個家裏的馬匹什麼都掌握在他們的手中,新軍都是他們的兒孫輩,怎麼能和他們爭呢?
一群老人,帶著他們的馬匹兵器,就這樣離開了牟耘城。
這一仗,注定千裏騎士團要名揚天下。
聞老先生走在隊伍的最前麵,後麵跟著的,就是他們這幫老年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