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公公臉色鐵青,沒有說話。
“對於二位大人,在下佩服的緊,六皇子軍對諸位大人十分想念,派在下邀請諸位到歸黎一聚。”項先月和顏悅色的說。
“白玠為皇室之後,不思報效朝廷,竟然勾結羌人,危我漢唐邊疆,屠我漢唐百姓,我左延年雖然愚昧,定不與這等人為伍!”左延年說話擲地有聲,“我左某在軍中多年,出生入死,沒有想到竟然死於逆賊和閹人之手。”
“左將軍所言差咦,六皇子為抗擊羌人暴行,起於幽州,組織百姓,誓死抵抗,不類某人,龜縮城中,手有千軍萬馬而不用,坐以待斃.…”
“多少無益,你項先月在軍中也算有點名氣,你敢於我左某一戰?”左延年打斷了項先月的話說。
“如你所願。”項先月一邊說,一邊從小舟上跳上了城牆,周圍的軍士,也跟著項先月一起跳了上去,砍傷了幾個漢唐軍士,清理出一塊場地。
“久聞左將軍刀法了得,項某人願意領教一下左將軍刀法。”項先月對左延年說。
左延年也不多說,抽出了刀,直接對項先月撲了過來。
項先月還是一副懶散的樣子,將自己的腰刀抽了出來。
冷冷的月光底下,左延年一刀劈了過來,刀光,帶著月光的冷輝,讓人心中非常迷亂的。項先月靈巧的避開了左延年的刀,輕輕的說:“竟然是迷魂刀法,我還以為柳將軍死後,就失傳了,沒有想到將軍竟然懷有此等刀法。”
左延年一刀不中,轉了過身來,又劈了一刀下去,周圍的軍士,感覺到刀上的殺氣和寒冷,這樣的刀,假如劈向了自己,可能從心裏麵恐懼得連抵抗的意誌都沒有了。可是,這刀劈向的人是項先月。別人會在倒下迷失意誌,而他不會。
“可惜,你不是星辰武士,你沒有得到迷魂的精髓。”項先月搖搖頭說,“假如你是星辰武士,能和星辰取得聯係,你的刀劈下來,我隻有躲避的分了,但是你隻得其形,沒有得其神。”
左延年幾刀落空,心中非常憤怒,更加上項先月對自己品頭論足的,更加讓他憤懣:“要戰便站,說這麼多幹什麼!”他對項先月吼道。
“如你所願。”項先月還是那樣的雲淡風輕。
左延年又是一道劈出,這一刀,是迷魂刀法的精髓所在,刀招叫做“夢醒成仁”,這一刀,是破除一切虛幻,以成仁身死的姿態劈出的一刀,這一刀,包涵了武者一生的夢和醒的體念,也包涵了武者那一往無前,不成功就成仁的決心
項先月也感覺到了武者那一往無前,不成功就成仁的決心,他隻覺得手上的刀的壓力在不斷增大。他覺得自己麵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暴戾的風虎,是一條暴戾的火蛟。
項先月終於收起了自己的那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他緩緩的舉起了自己的腰刀。
兩把刀終於碰在了一起,發出刺眼的火光。兩個人互相換了一個位置。
“是誰說這刀法,一定要星辰武士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力量?”項先月說,“沒有星辰的力量,自己信念的力量比星辰的力量更加可怕。”
“你贏了。”左延年冷冷的說。
“將軍並沒有輸。”項先月說。
“輸就是輸,贏就是贏!”左延年說。
“項某對將軍愛民之心,確實佩服。”項先月對左延年拱拱手說,“還望將軍能為我們多多周旋於漢唐軍方與幽州之間,我們不是將軍所想那樣無父無君。並州軍兵敗歸黎之事,多有誤會。將軍能為我等與漢唐軍方周旋一二,乃天下民之福,幽州之福。”
“我左某雖然愚昧,但無父無君之事,左某一定不做,道不同,不相為謀,左某隻有一死酬朝廷!”左延年說完,舉起了手中的刀,往自己脖子上一抹,往城牆下縱身一跳。
“將軍不可!”項先月連忙製止,驚呼著,但是晚了一步,左延年已經跳了下去,項先月隻看到滾滾洪水中出現了一抹血紅。
項先月回過頭來,冷冷的看著何公公,冷冷的說:“拿下!”
“罷罷罷!我何瑞林跟隨柳將軍南征北戰多年,玉林喪師,罪責難逃,但是我何瑞林又豈是貪生怕死之輩?”何瑞林大聲說,“不勞你們動手,我自己會砍下自己的頭,朝廷命官,又豈是你們這些無父無君之徒可以輕辱的。”
說完,何公公將手中的刀,往自己脖子上狠狠的一砍,竟然將自己的頭一刀砍了下來,滾出了老遠老遠。
“真舍得下手呀,這個閹人,不光對百姓狠,對自己也狠。”項先月心裏想,“別人自殺,也不過是抹下脖子,他自殺,竟然自己砍下了自己的頭,心真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