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青山上,風淩晚看著山外的漫天火光,沉默了一下,對手下的弟兄們說:“去看看。”
一隊山賊騎著高頭大馬,從大青山中衝了出來。
躍馬鎮外的平原上,漫山遍野的都是逃難的難民,這些難民們衣裳單薄,手無寸鐵。在寒冷的北風中往外麵逃去。
“發生了什麼事情?”風淩晚下了馬,對著難民們問。
“是山裏麵的風先生吧?”一個老人停了下來,對風淩晚說。
“是,原來是馮太醫。”風淩晚看了看前麵的老人,老人身上沾滿了泥巴,這老人,是躍馬有名的醫生,醫術高明,熱心,就是山賊生病了,也毫不猶豫的救治。山賊中有很多人受到他的恩惠。風淩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平時長得仙風道骨的老人,現在竟然和一個老乞丐沒有區別了。
“正是馮某。”老人回答說,“風先生,真沒有想到躍馬鎮遭到這一劫呀。”
風淩晚身邊的一個山賊下了馬,扶起來老人,給老人喂了一口烈酒,將自己的衣服披在了老人的身上,幾口酒下去了,老人臉色也有了紅暈。
“可憐我躍馬百姓,這是一群禽獸!”老先生定義這些軍士說,“晚上,他們攻破了城門,到處縱火,見人就殺,走的慢的,都被他們殺了。”
“老先生,這是哪裏的軍隊?”風淩晚說。
“除了羌人那萬惡的火力其外,還有誰會做出這樣禽獸的事情?”老先生說,“當年,我和羌王也有一麵之交,羌王怎麼會重用這樣的禽獸將軍,幹盡了殺人放火的勾當,竟然還那小孩的心髒下酒,虜掠年輕的姑娘。”
“老先生,羌王一世英雄,不至於這樣吧?”風淩晚有點不相信的說。
這有點不可信,羌王當初在幽州,鎮壓胡人,羌人,後來幫助大王征戰天下,口碑極好。就算作為羌王,進攻幽州,都無人罵他不仁。
“風先生想必也知道羌王,當初羌王還在大青山當過山賊。”老先生說,“可是他手下這個將軍,真是禽獸將軍,我親眼見他們見人就殺,追到城外,見了小孩就虜去,說火力其喜歡小孩的心髒。沿路,還看見他們搶了幾個年輕的姑娘。”
“老先生,羌王怎麼會這樣的呢?”
“羌人和化外天竺接壤,天竺的血神教,風先生應該也清楚吧。”老先生說。
“老先生懷疑羌王皈依了血神教?”
“那是個什麼樣的邪教?”馮老先生痛心疾首的說。
風淩晚沒有說話,隻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血神教,據說當今皇上都陷入了其中,本性大失。
“求三爺給我一把槍,一匹馬,我要和他們去拚命!”前麵,一個男人坐在了地上,像一隻受傷的野獸般的嚎叫說。
風淩晚放眼看去,一個鐵塔般的男人坐在地上,眼含淚水,苦苦哀求:“我的老婆和孩子被他們虜去了,羌人會吃了我的孩子,三爺,求求你們。”
這一帶,將這些山賊叫做三爺,諧音山字,男人一口一個三爺的叫著。
“那些人才過去,現在追,追得上呀。”男人嚎叫著說。
“給他一匹馬,追!”風淩晚眉頭皺了皺,說。
山賊,在逃難的難民中穿行著。風淩晚不敢看這些難民的淒慘的樣子,她害怕自己再看下去,會忍不住停下來。
終於,他看清楚了前方的一群騎兵,正懶懶散散的往躍馬方向走去,而馬的下麵,用繩子牽著一些俘虜,風淩晚一看氣得快背了過去,那些俘虜,都是些年輕的女人和小孩。更加讓她氣憤的是,這些人,竟然有羌人也有幽州人,他們混雜在一起,有說有笑。
“你們是幽州軍?”風淩晚忍住生氣,問。
一個將軍模樣的人越眾而出,對著風淩晚拱拱手說,“在下正是六皇子白玠殿下前鋒將軍方紹儒。姑娘想必是風先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