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家的人,除非騎馬揚鞭,絕不可以再回天啟!”風淩晚堅決的說,“請回。”
“當初,我曹思遠不過是風家的一個書童,無少主人提攜,我曹某人無今天。本當以死相報知己,全主仆之義,但是,無以報皇上,故苟延殘喘,”大司馬雙目圓瞪,“今日,不為風家保存血脈,我曹思遠有何麵目地下見少主人?”
“你先顧好你自己再說吧。”風淩晚的語氣,終於緩和了一點點,“我害怕他們用兵,醉翁之意不在酒,說是為我而來,實際上目標在崖州城內十萬大軍。我弟弟已經被空靈大師帶去了,不必牽掛……”
曹思遠的心,更加懸了起來,拍了一下桌子:“胡鬧!我們風家的子弟,怎麼能做空靈大師的弟子?胡鬧!你們讓風家男兒,跟空靈大師作弟子,怎麼對得起風家的列祖列宗!”
他義憤填膺,空靈大師,天下出名的高僧。
風家,帝國出名的將之家,世代為將,為相,世代忠良,風家後裔,如何能出家為僧呢?
大司馬的心,痛得連呼吸都困難了。
“家父還在之日,就做出了決定。”風淩晚看老人急成這個樣子,“這裏麵,會有其中的道理的,具體我就不知道了,空靈大師也是前輩高人,行事自然也不會顛三倒四。”
曹思遠不置可否。
氣氛凝重。
一老一少,在僵持著。
“不去崖州,至少,你要避走!”曹思遠做出了讓步。
“我父親,就葬在那裏。”風淩晚用手,遙遙一指外麵,“十年前,在他臨終的時候,我說,大青山的軍隊,有出現在天啟城下!”
“幼稚!”曹思遠忍不住責備,“風家曆代為將門,可你父親卻是文士!如何能練出精兵?這樣的軍隊,能出現在天啟城下?”
他非常無語,不可以否認,山賊之中,也有精兵,如柳致遠留在南方鎮壓南蠻的精銳,就是脫生於山賊,但是,這支山賊,成不了大器。
曹司馬雖然也是文士,但是天下精兵強將,見多了,這樣的山賊,由於皇上的放縱,根本沒有經過血與火的生死考驗,就是人數再多,也無法成為天下精兵的,那一支精兵,不是在血與火之中奮戰出來的?
可惜,風淩晚不理解。
溫室之中的花,美是美矣,但經不起風霜。
這支山賊,看起來不錯,人強馬壯,但是缺乏一個很重要的東西——殺氣。
曹思遠忍住沒有講這些,他害怕從他嘴巴中出來的話一語成讖。
既然風淩晚執意不肯離開這裏,他也沒有辦法。
不歡而散。
“大當家,這是您當年的仆人,這口氣,好像要做主人了一樣。”有山賊憤憤不平,待大司馬走後,說。
“他有這個資格。”風淩晚好像一點點也不怪罪一樣,“因為他就是當朝的大司馬。”
“啊?”那山賊震驚了,半天說不出話了,突然跺跺腳說,“剛才應該抓住他,贖金應該是一大筆錢!”
風淩晚瞪了這個毛毛糙糙的山賊一眼,“你看到他身邊的侍衛沒有,說不定你還沒有動手,頭顱就不見了。”
這山賊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山下,曹思遠回頭,看看山上,歎息。
“你們留在這裏,假如幽州真的對小姐有意思,你們要保小姐平安。”大司馬對自己身邊的侍衛說。
“風家於朝廷有大功,於我有大恩,於公於私,都應該照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