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兄?”項先月感覺有點迷茫。
趙南風上氣不接下氣,那張胖胖的臉上,盡是汗水,他沒有理會項先月。直接對六皇子說:“六皇子!請節哀。”
難道皇上駕崩了?這些將軍們的心,一下吊了起來,皇上駕崩了,那會天下大亂啊。
“六皇子,六皇子妃以及兩位皇孫,不知被和人所殺。”趙大人說,“我一聽到這信息,確認以後,就即刻來崖州城外,不敢耽誤。戰事,會有大變。”
六皇子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你說什麼?”
趙大人低下了頭:“六皇子,您的妻子和孩子,都被殺了..”
“笑話,”六皇子說,“你一定是弄錯了,我父皇未死,義父也未死,誰能殺我的妻兒呢?就算太子想殺,也隻有想一想,絕對不敢。”
“千真萬確,”趙大人說,“我當心軍情有變,趕緊過來。”
“拿下,”六皇子說,“重新考慮一下方案,說不定有人料到了我們的方案,怕我們不發動,等不及了,用這種荒唐的話來激我們。”
有軍士虎虎而立,是呀,決戰當前,你隨便過來,宣稱人家主帥死了妻兒,這,可惡。
項先月搖頭:“趙兄不會騙我們,或許有詐。”
“千真萬確,”趙大人歎息說,“我怕有詐,聽說台州的墨先生也在京城,我特意請他去了現場,墨先生的秘法,是錯不了的。”
項先月點點頭,問:“墨先生知道是何人所為嗎?”
白慎突然衝了出來,一把瞅住了趙大人的衣襟,說:“墨先生說了什麼?”
“墨先生說是太子妃以及兩位皇孫。”
白慎一下癱下來,突然,他一躍而起,飛身上馬,吼道:“我回天啟!我要看看,誰敢殺我的兒子和妻子!”
他縱馬往天啟方向狂奔。
“你這是羊如虎口。”項先月在後麵呼喊。
“我就不信這世界上真沒有公平正義了,你要當皇帝,我讓給你就是,你為何殺我妻兒子女!”
白慎怒發衝冠,如一頭雄獅,咆哮。
前麵的軍士,根本就不敢靠近。
“冷靜!”項先月縱馬追了上來。
白慎沒有理會他,他的眼睛已經通紅,牙齒不停的顫抖,發出刺耳的聲音。
他,憤怒了。
“天下,真沒有公平正義了?”白慎在怒吼,仰天長嘯。
他抽出了腰刀,一折為二,“我白慎不能為妻兒報仇,誓不為人!”
他在發誓。
韓起跟在後麵,搖搖頭。
“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跟著你。”韓起帶著一隊親衛,跟了上去,說,“我們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你要為你妻兒報仇,就是要殺皇帝,我也動手。”
項先月瞪了一眼韓起,這不像話,這不是讓白慎更加憤怒嗎?
“好,“我的親兄弟殺了我的妻兒,而你們,卻為我報仇,”白慎挺起胸膛,長歎一口氣說,“我,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當然是不幸。
更加不幸的是,韓起走近了他,對著他的頭,一棍子敲了下來。
白慎一下沒有知覺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大家都站在他的身邊。
“你這個傻瓜,”韓起眼睛中,含著淚水,他緊緊的抓住白慎的手,說,“你哥哥敢殺你的妻兒,為什麼不敢殺你呢?你去送死,誰還能為你的妻兒報仇?”
“他們,不會白死的。”呼延浩也在保證,“我們在,誰殺了你的妻兒,我們都會砍下他的頭。”
“你坐鎮崖州,”項先月非常冷靜說,“我保證,朝廷一定會為這事情後悔的。”
白慎,他點了點頭。
他站了起來,努力讓自己微笑,但是,笑容中的淒苦和悲涼,是掩飾不住的。
“我已經好了,別當心我。”六皇子說,“作惡的人,總會付出代價的。”
他沉聲說,“既然,這個帝國已經腐爛到這種地步了,那麼,我就親手葬送我父輩建立的帝國吧。”
他的態度,冷漠而又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