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這樣的事豈可輕言!”永安帝及時嗬止太子接下來的話。
永安帝還在震驚中,傅少恭怎麼會知道此事,他怎麼見到的,隻可惜傅少恭已經死了,死無對證,這讓永安帝不確定太子的話是真是假。
倘若是真的呢,那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若是假的,太子又從何處聽來?
空穴不來風,璽兒如今就在他乾元宮,是乾元宮出了探子麼?
“父皇,兒臣隻想知道事實,到底是不是傅少恭說的那般,兒臣對太子之位並無留念,若是,還請父皇早些與兒臣說明。”薑玨仰著臉直視他,她隻想從他口中得到一個答案。
“胡說八道,朕隻有你一個兒子,薑國也隻有你一個太子,傅少恭這樣的荒謬之語你也信!”永安帝斥責道。
薑玨低下頭,嘴角扯出譏諷的笑容,父皇你還要清理朝堂,還需要借用她的身份,需要她來為薑璽承擔罪責罵名,所以到這時候還騙她。
等她再次抬起頭時,臉上少了剛才的執拗落寞之色,對永安帝道:“此事是兒臣不對,不知輕重,可傅少恭挑撥兒臣與父皇的關係,又在挑撥不成後,拔劍刺殺兒臣,本就該死,父皇莫要責怪琴嬤嬤,是孤大怒之下逼著她出手的。”
琴嬤嬤在永安帝的目光掃來時,立刻跪倒在地:“是老奴之罪,因著急太子的傷勢,對傅大人下手過重。”
“下手過重?宗師境的人還控製不住自己的力道!”永安帝冷哼道。
“是兒臣讓她殺的,傅少恭罪有應得,兒臣並不認為琴嬤嬤有錯,若是父皇覺得殺傅少恭有罪,那就責罰兒臣好了,或許傅少恭說的沒錯,父皇的心……”
“啪!”
薑玨的話說到一半,就被皇後打了一巴掌,原本不穩的頭冠被打落,頭發隨意散開,垂在臉頰處,映著鮮紅的手印。
皇後揚起手還想再打,可見薑玨冷漠如霜般的眼神,還是將右手放下,責罵道:“太子真是長大了,為了一介奴仆,竟然與你父皇頂嘴。”
薑玨扯著嘴角,伸手將擋著眼睛的頭發撩到肩後,舔了下有些發幹的嘴唇道:“兒臣是人,是人就有心,有心就會為了身邊的人做該做的事,嬤嬤在我小的時候就照顧我,為我擋下多少刺殺,我不能絕情,負了自己的道。”
“母後,這麼多年來,若不是嬤嬤在身邊照料,兒臣或許早就死了,母後對兒臣可曾有過半點關心?”薑玨的眼中全是哀傷,任由眼淚從眼眶滑落。
皇後後退半步,她知道太子說的沒錯,可她卻不能直言,拿捏出皇後的架子想要辯駁,又聽太子對皇帝說:
“父皇,兒臣要的不多,甚至這太子之位也可以不要,但有些人兒臣想要留住,無論怎麼樣都不能改變兒臣的想法。”
永安帝注視她良久,輕呼一口氣道:“傅少恭刺殺謀逆,該死,太子既然受傷,這些天就不要出東宮了。”說罷,就背著手帶人離開了。
玨兒的優秀,也曾讓他動搖過,到底女子能不能稱帝,可心裏還是想璽兒成為皇帝,為了薑國江山的穩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