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玨本想找師父問清天命的事,在她看來,像這樣的事他肯定知道一二,她記得在初次相見時,師父也曾對她說過類似命運的話。
她不想按照別人製定好的人生活著,以前如此,現在依舊如此。
“師父他又去哪兒呢?”薑玨疑惑一聲,她心裏隱隱不安。
恰在此時,琴嬤嬤的聲音從屋外傳來:“殿下,皇上的旨意到了,您要不要出去接旨?”
她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來傳旨的人是安福大總管,跟在他身後的是一千禁衛軍,殿下到底做了什麼,竟引得皇上動這麼大的陣仗來傳旨。
“父皇的旨意來得真快。”薑玨暗道一聲,推門而出,“走,去接旨。”
嬤嬤略一猶豫,一手拉住她道:“殿下若是皇上他……您要不現在就走。”
“嬤嬤不是說父皇他不是個無情的人,怎麼現在擔心起來了,放心,我既已離了皇宮,父皇就不會殺我,再說我們也不可能從安總管手裏逃走。”薑玨早就想清楚了,除非有師父在,不然他們根本打不過,可就算師父在,她也不想就這樣和父皇太過撕破臉。
麵對殿下的話,琴嬤嬤一時間不好回答,她確實覺得皇上不會傷害殿下,但這份覺得在見到今日的陣仗後發生了動搖。
薑玨一襲白衣,頭戴英冠,唇紅齒白,眼神清澈明亮,端的是個如玉少年郎。
待她走到廳前時,安福已經讓人布置好宣旨的案台,他古井無波的眼神在薑玨身上掃過,等她走近後才不急不慢地開口道:“帝令,安陽公主聖前失儀,有失皇家風範,故褫奪公主封號,貶為庶人。”
薑玨跪在地上,她不在乎這個封號,也不會對此有什麼反應。
可聖旨並未結束,隻聽頭頂安福的聲音再次傳來:“又因欽天監監正徐意為薑玨推演出天命,乃是災星臨世,命克薑國國運,本應處死,但念其年幼,故從今日起廢除武藝,幽禁罪己院,欽此謝恩!”
“庶人薑玨還不快接旨!”安福高聲喝道。
薑玨緩緩起來,目光一直停在黑紅綢布製成的聖旨上,她有想過父皇會幽禁她,卻沒想到父皇出手這麼狠,竟要廢除她的武藝,這是怕她會成長起來,會做出對他不利的事嗎?
“這旨意我不皆,於情於理我都不接。”薑玨挺直腰背,堅持道。
安福目光微暗,輕輕一歎,“皇上還有話帶給公主,皇上說,公主命該如此,不管公主做了什麼夢,都無法改變命運。公主還是別讓老奴為難,帝令難違。”
他雙手捧著聖旨彎著腰,朝薑玨逼近一步,讓薑玨接下聖旨。
薑玨靜靜立在那兒,眸光暗沉,父皇是要將她所有的念想都用這道聖旨扼殺掉,沒了武藝,又被囚禁,就算她再有想法,也做不出什麼事來。
這是父皇的決定,她不同意!絕不!
就算知道她不接旨,結局還是一樣的,可她還是不甘心。
“還請安總管回複皇上,這旨意我不接!”
她一字一頓地說完,從這一刻起,她在不稱呼他為父皇,他明知道她的想法,卻還要將她禁錮於此,真要是像那樣活著,倒不是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