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在看什麼?薑蓧嗎?”薑玨心有所感,麵對他直接問了出來,她實在不喜歡有人用這樣的目光看她,以前母後這樣,現在師父也這樣,她又不是別人的影子。
封長離收回目光,他承認道:“你與她很像,但終究是兩個人,舊人成追憶,新人在眼前,為師有時候也分不清誰是誰。”
他之前去了皇宮藏書閣,將記載有薑蓧的書都翻了一遍,凡是提到她的書都在說她的豐功偉績,也有說她晚年沉迷仙道,一心求長生,也有說她與自己事,說她在登天台上見到仙人,與仙人把酒言歡。
說她將薑國東南一角分給了一位仙尊,此後才有了超然物外的臨仙宮,但書上記載的再多,也沒有他想要看到的信息,沒有記載她駕崩前做了什麼,為何不服用那顆延壽丹。
薑玨聽了回答並未生氣,反而感覺他身上的哀傷,想要伸手去撫平他眉間的相思苦,薑蓧一定對他很重要,說不定是讓他這個無心人心動的人。
“師父,安福他沒多大事吧?”薑玨將目光從他俊美的臉上移開,忽然想到這一問題。
“你不是比較在意家裏的牆麼,怎麼問這問題?”封長離擺了下袖子,溫和的笑意從唇邊溢出。
“當時師父才傷了他,我若上前關心,豈不是拂了師父的麵子,但他到底隻是來傳旨的,與是父皇信任的人,不好傷他太過。”薑玨解釋道。
“且安心,為師留手了,死不了。”對他來說,饒人一命確實算是留手了,他躺在內室的床榻上準備睡覺,又見薑玨還在,便擺手示意她出去。
薑玨看懂了他的手勢,轉身就要出去,臨走時問他有沒有治傷的藥,剛一問就見一道白光從他袖中閃過,待她反應過來,就見一個瓷瓶出現在她麵前,“多謝師父。”
背靠大樹好乘涼,她此刻對這句話的體驗甚深。
她將藥丸給琴嬤嬤服下,讓她自行療傷,不用照顧她。
巢和總管已經跟著安福走了,巢和為她做了很多事,為她朝皇上隱瞞了許多,不管是他是出於什麼原因,單看他以前救了她多次,她就沒資格去怪他,就算他以後將有關自己的事說出去,那也是怪不了他,他的師父是安福,師命不可違。
以後的路,她該怎麼走……所有的事都被她攪亂了,連她都不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變故,但這樣豈不是更好,未知的路才是新的開始。
有師父在,誰又能傷她了。
父皇現在怕是在為她的事頭疼,天命都是虛妄,隻有實力才是真的屬於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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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嵐抱著長劍不緊不慢地朝皇宮外走去,他想現在應該塵埃落定了,皇上的旨意又有誰敢違背了,可他作為老師,還是要去看望她,怎麼就是女兒身了,要是男子多好啊。
他正感歎著,就見安福被巢和攙扶著迎麵而來,看他的樣子可傷的不輕呐,他握著劍的手緊了緊,在月城還有人能夠悄無聲息的將安福傷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