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薑玨早有預料,眼疾手快地將桌上的茶壺和酒壇子給抓在手裏,至於茶杯麼,後反應過來的棠子淵也及時搶救了幾個。
望著碎了一地的石塊,棠子淵再次為她的力量驚歎,多可愛的一個小姑娘,竟然力大如牛,這絕對有一牛之力了,隻多不少,難怪剛才那麼粗暴,直接破門而入,果然人不可貌相。
常嵐垂眸掃了眼地上碎成一塊塊的石頭,又看向麵露窘態的李暖陽,道:“連自己的力量都不能控製,拿什麼來超越我?不覺得可笑?”
李暖陽又羞又怒,漲紅了臉,被他這麼一說,雙手都不知該如何安放,看向薑玨的目光充滿歉意,這是她第二次毀了殿下府內的石桌了。
“你不收我徒就算了,沒必要出言譏諷,我以後如何也輪不到你來說。”李暖陽倔強地說著,隻是這一會,眼眶就紅了,她知道自己有些好強,性格不算好,可她最想要成為強者,這點不允許別人貶低。
“殿下,今日不陪你了,暖陽先告辭了。”她施了一禮,轉身要離開時狠狠地瞪了常嵐一眼,要是目光可以化作利劍取人性命,那她這眼神足矣殺常嵐十幾次了。
薑玨幽幽開口:“常嵐,不要太過分了,既然打算收她為弟子,就別鬧得太僵,徒弟生氣是很難哄的。”
她的話讓李暖陽頓住身形,讓常嵐灰褐色的眼瞳微微一縮,從齒縫擠出一句話:“從哪看出的?”
“老師一向話少,也不在意別人的議論,今日倒格外反常和暖陽過不去,我隻是提了句收徒,你不收就不收,出言擠兌別人作甚,還不是有收徒的想法,動心了,才話多。”薑玨一臉早已看破的表情。
李暖陽轉過身問:“為什麼?他要收徒非要這樣……”
常嵐高冷地抱著劍,涼薄的唇緊緊閉著,不肯再說話,內心是被人看出想法的不滿,他了掩飾內心想法,平日裏很少說話,但今日破例了,剛開始確實不想收徒,但想到薑玨的話,想到之前教導薑玨時的場景,似乎收個弟子也不錯。
他的劍法總要有個傳人來繼承的。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人在大多數時候都一樣,隻有遇到想要的東西想做的事,才會與平日裏不同,常嵐對你嚴苛,才會這樣。”
薑玨說完,將酒壇子放在旁邊的石凳上,右手提著茶壺,從棠子淵手裏取了一個茶杯,倒了一杯茶,走到李暖陽身邊,抓起她的手,將茶杯放在她手上,道:“就在這裏行拜師禮,有我在他不敢不喝。”
常嵐眉峰一揚,對薑玨的話很不讚同,他可不怕她。
“想清楚了,做我的弟子可不是練一些花架子,你要是沒有練武的決心可別奉茶,到時候……”常嵐的冷語還未說完,就見李暖陽動作迅速地將茶杯端好,繞過薑玨出現在他麵前,跪在地上毫不猶豫的叩首三次,然後捧著茶遞到他麵前,“師父在上,請喝茶。”
此時的李暖陽笑得像是得了糖果的小娃娃,臉上沒有半點生氣的神情。
薑玨好整以暇地笑道:“還不快喝茶,以後你也是有徒弟的人了。”
常嵐臉色一沉,隨後又露出微笑,難不成真是他年紀大了,竟然被兩個小丫頭給算計了?他接過茶杯一口喝完,喝這杯茶的時候,隻覺得身上的擔子似乎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