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花魚是家中獨女,母親早亡。因此雷破木格外疼愛她,被氣的不行最多也就不鹹不淡說兩句。同齡夥伴們更是把當明珠似的捧著,哪裏碰到過這種“下流卑鄙、粗魯無恥”的人,更何況他還迫使自己摘掉麵具,令自己受辱。少女說什麼也咽不下這口氣,所以對其死死糾纏,連她都沒發覺,自己已經逐漸習慣了每日與懷琅嬉鬧,後來索性以外出決鬥的名義騎著科多獸和懷琅四處閑逛胡鬧。
今天原本懷琅正在呼呼大睡,被淺花魚推搡醒後就又打著“擇地一決生死”之名出來了,原本興高采烈摟著科多獸大角四處觀望的少女忽然感應到前方有自己熟悉的符文能量波動,忙催促他上前一探究竟,才發生了上述的一幕。
雷破木見她神色,冷哼一聲,不再多問,就開始帶領眾人安置傷病,準備鹿車,從始至終沒有和懷琅說一句話。
“喂!還發什麼呆!蠢死了真是...”見父親帶人離去,淺花魚又來了精神。
“那幾個其他部落的人會怎麼安置啊?”懷琅好奇問道,剛才他注意到囚車中的青年男女大部分衣飾麵具和逐鹿部落明顯不同。
淺花魚歪著頭想想說:“我們白槊人之間無仇無恨的,又不像你們一樣,她們幾個是西邊銀月部落的,等休養幾天就會派人...”突然停住,咬牙恨聲道:“我...我就知道,你這個壞!狼!”說完抬腿就要踢。
懷琅莫名其妙一把握住她的足踝說:“幹嘛啊?”說完又擋住掄來的小拳頭。
“你...你這個壞東西,放開我!”淺花魚忙說道。之前雖說她也打打鬧鬧,但是懷琅除了“抱妹之握”外很少觸碰到她身體,今日情況特殊接連有牽手乃至更加親密的舉動。
少女使勁掙脫手足,瞪著他半晌沒說話,神色又是憤怒又是羞紅,但更多的是委屈。忽然轉身就走,一邊走一邊抬手作擦淚狀。
這可讓懷琅大吃一驚,平日裏嬉鬧中少女偶爾崴了腳扭了腰都若無其事,唯一一次看到她哭還是兩人相遇那次,今天這可真不知是怎麼了,呼喚幾聲少女毫不停頓,急忙一記死亡之握將其卷回,自然而然地摟在懷裏溫言道:“別生氣了,誰惹你啦?”正是一套純熟至極的真丶懷中抱妹殺。
淺花魚埋頭在他胸前,頭也不抬使勁捶打他的肩膀,哽噎著說:“你...你是不是想跟著...跟著她們到銀月部落去。”
懷琅疑惑不解,低頭問道:“去什麼銀月部落?跟著誰?”
“就是那幾個銀月部落的小姑娘!你抱她們時候那麼高興,口水都要流出來啦!還一個勁兒問,你滾吧!反正...反正告祖節時候我也要殺了你!”淺花魚一邊說一邊站起身推搡懷琅。
“又胡說八道,我哪兒都不去,你也不會殺我。對了,你昨天不是說想去看桃花島嗎,咱們今天就出發吧。”兩人平日裏也不是一直打鬧,偶爾也會閑聊兩句,當然,這在少女眼中是“為了麻痹敵人所必不可少的策略”。
“呸!才不和你去,你告訴我方向,我自己去看!”淺花魚擦幹眼淚嬌聲道:“你滾開,我要先去和父親說一聲。”
說完她蹦蹦跳跳地跑向雷破木,看樣子頗為輕快歡喜,剩下一個撓頭的懷琅心道聖人實不欺我。
淺花魚對雷破木說明情況,見其仍麵沉似水,又雙手拉著他衣袖來回搖晃軟言相求直到他無奈地點了頭,才跑回來呼喊:“壞狼!我命令你給我當一...一個月的護衛!帶我去桃花島,哈哈我要去吃白果子啦。”
“這時候了都,估計果子應該早沒了...”
“你閉嘴!我說有就一定有!飯桶,走咯。”她又爬上科多獸的大角旁雙腿輕磕歡呼著。
雷破木深深看了懷琅一眼,似警告似憤怒還有一絲疑惑,把他看的冷汗直冒才回過頭去。
“哢嚓”
“你又鬼叫什麼!”
“話說哪有人能用嘴發出這種聲音啊!”
“肯定是你!你...”
科多獸逐漸遠去,消失在眾人視野中。
林鷹歡啼捂著胸口淚流滿麵,他覺得自己那顆純潔的傾慕之心已經炸裂開來。
“小鷹,你怎麼啦?給擄人賊哭喪呐?”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