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
烈日暴曬,鬱鬱蔥蔥的草地皆是被曬焉,沒有一點生命力。
‘哢嚓。’
一腳踩斷了草地裏的一根樹枝,來人繼續往前方的院子走去。
“有人嗎?”
在院子內正在曬衣的顧然見一名老人往自家走來,小跑上前,禮貌的問道,“爺爺,你有什麼事?”
老人低頭看著眼前一襲粉衫的顧然,擦了擦額間的汗水,“老朽趕路一日,已是饑渴難耐,路經此地,想要討碗水喝。”
話音落,屋內的顧慎已小跑到顧然的身旁,“小妹,他是誰?”
老人見又是一名少年,重複道,“老朽是否能討碗水喝?”
顧慎見老人雙手和身上皆是什麼東西也沒有,眉目慈善,看著不像壞人,於是點點頭,“爺爺,請跟我們來。”
老人跟著顧慎兄妹倆走進了院子,最後被領進了主屋內,顧慎對顧念說道,“快去打水來。”
複又轉頭對老人說道,“我去廚房拿點吃的。”
老人點頭,“老朽這廂謝謝了。”
兩道小身影,分別出屋做事了。
這時候,一直在裏間的人卻走了出來。
老人警惕,驀然回頭,看見慕容冽,頓時放鬆,冷哼道,“原來人在這,真是讓老身好找。”
慕容冽走向老人,“影一吩咐你來的?”
老人瞪了他一眼,長滿皺紋的臉,滿是不高興的埋怨道,“除了那小子,還能有誰?老身不來,他就威脅要拆了我的茅草屋。”
他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才會遇到這麼能折騰人的主仆倆。
老人眼光上上下下打量了番慕容冽,“還以為將軍是在這偏僻不生鳥蛋的地方受苦受累,卻是沒想到是在享福啊。”
他發現,慕容冽長胖了!
真是難想象,一向錦衣玉食的慕容冽能在這裏生活下去。
慕容冽沒有在意他的話,反問道,“京都的局勢現如何?”
“還能如何,還不就是那樣。”
京都的水一向渾的不成樣子,慕容冽不在京都守著,那京都的水可不就被越叫越渾了嗎。
“把手伸出來。”
他還沒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不是為了給慕容冽報道軍情的,而是來給他看病的。
慕容冽乖乖伸出手,老人一手探在他的手脈處,沉心感受了番,最後得論,“死不了。”
慕容冽冷臉,“染翁!”
染老頭立即收回手,瞪眼慕容冽,“吼什麼吼,老身的耳朵好著呢。”
別人恐懼慕容冽,染老頭可不怕。
要知道他可是慕容冽的私人醫者,這些年下來,慕容冽身子的好壞都是他在負責。
可以說是慕容冽的性命也都掌握在他的身上。
染老頭就是個老頑童,他誰都不曾畏懼過。
“之前聽影一那小子說,你因為毒發都變成癡呆了?”這是染老頭最惋惜的地方,慕容冽邊傻子,那是多有趣的事情,竟叫他給錯過了。
他不提還好,一提就讓慕容冽想到了他癡呆的日子,都管顧念叫娘。
影一最好嘴嚴,不然他回去定要削了他的那張嘴。
遠在天邊的影一忽然打了個噴嚏,背後涼颼颼,該不會是有人在說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