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聲漸漸停了,跳舞的眾人各自散開,顧林也朝我們走來,冷著臉看我:“和我表哥站在一起,還挺般配的嘛。”
我下意識地想要鬆開林超的臂彎,看著他,語氣驚慌:“顧林,不是……”
顧林用一臉的嫉妒看著林超:“哥,咱們兄弟倆剛合作,你就拉著我的女人招搖過市,不好吧?”
“你的女人?”林超好笑地看我,又問了一遍,“你是顧林的女人嘛?”
我抱歉地看著顧林:“已經不是了。”
顧林看著我,一臉的震驚和受傷:“我們隻是吵架,什麼時候分手了?”
我挽著林超的臂彎,朝顧林低聲說道:“抱歉,我們已經分手了!”
他看著我,緩緩地點頭:“好!你行!好!”
說完,他轉身大踏步地走了。
我全程緊張得心跳加速,暗暗地想,顧林這小子的演技最近變得浮誇不少啊。
林超低頭看我:“分手了?”
“嗯,分手了。”
他忽然低頭靠近我:“那今晚來我房間,可不能再跑了。”
我心裏發抖,抬頭看著他的眼睛,裏麵毫無感情,明明是邀請我共度良宵,卻像是在菜市場買一棵白菜似的,漫不經心……
我尷尬地笑:“嗬,林總……您可真夠直接的。”
“我向來直接!”他側身看著我,笑容在外人眼裏,一定是儒雅的,隻是開口說的話,讓人心驚,“你猜,今晚顧林要是知道你來陪我,會做什麼?”
我不知道,我和顧林商議的結果是,他和我都能接受這樣的事情。
所以我不知道他會做什麼!
我沉思的表情可能取悅了他,鼻尖忽然被他抬手刮了一下。
“那就讓咱們拭目以待吧。”林超笑眯眯地說完,拉著我往外走,“這裏沒什麼意思,都是不夠格讓我應酬的人,咱們回房間去。”
我下意識地腳發軟,轉頭去尋找顧林的身影。
他站在兩名年輕帥哥身邊,正大笑著和他們聊天,眸光一瞟,也看到我們要走的樣子,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林超帶著我大踏步地往大廳門外走,我隻能一咬牙,抱著被睡一下也不會掉塊肉的想法,乖乖地跟上。
“這樣吧,如果顧林做了什麼,我答應你之前的條件,捧紅你,讓你和麥克一起,做我的左膀右臂。而如果顧林什麼都不做……”林超低頭貼近我的耳邊,笑得殘忍,“明天天一亮,你就會從酒店的窗口掉下去!”
我腿肚子立即狠狠一抽,轉身就要跑。
胳膊卻被他死死地扣住,被他強行帶進了電梯。
“我聽說你之前在美國有個男友,不是顧林,是什麼人?”
我被這個問題嚇得心跳如肋骨,嘴幹舌燥地答:“超哥您還對這個好奇?那隻是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
光是這麼一說,我都覺得心裏難受,梁燁霖才不是什麼無關緊要的人!
“哦是嗎?那一定是個家底單薄的小夥子!”
我咧嘴嘿嘿幹笑,並不答話。
他攬著我的腰,把我隨身的小手包奪了過去:“不介意我沒收你的手機吧?”
“我介意您就不沒收了嗎?”
“並不會。”
我:“嗬嗬。”
電梯到了之後,他拉著我的手臂往房間走。
我腳底的細高跟踩在酒店厚厚的地毯上,有些趔趄,腳步不自覺地放慢了些。
“別拖拉了,方誠不會來救你的,他現在忙著追別的人呢。”林超終於露出了陰森的一麵,“能不能活著回來還不一定!”
我臉色一定是又青又白的,被他帶進了酒店套房之後,又被他扔進了客廳的沙發裏。
他扯了扯領帶,走到酒櫃邊拿了瓶酒,問我:“來一點?”
我搖搖頭。
“既然已經逃不掉了,就要學著邊享受邊等死。”他慢悠悠地笑著,捏著酒杯走到窗邊,打開了窗戶。
熱風吹了進來,我卻覺得渾身寒冷,看著那扇窗戶,想起他剛才說的“你就會從酒店窗戶掉下去”……
“超哥,您費這麼大勁,就是想看看顧林能為我做到哪一步嗎?你可能會失望的,我和他並不是您以為的那種情愛關係!”我吞了口唾沫,試探著說,“你把我從窗戶扔下去,對你來說沒有多大的好處。可你留著我的命,讓我幫你做事,洗錢,投資回報率不是更高一點嗎?”
他站在窗口笑著喝了口酒,瞟我一眼:“哭著喊著想幫我做事的人,不止你一個。可至今能讓我看著顧林那小子吃癟的人,你倒是第一個!我要是把你從這裏扔下去,你猜,顧林會不會發瘋?”
我沉默著沒說話,心裏很清楚,如果我真的就這麼死了,顧林一定會發瘋!
“發了瘋的顧林,就很容易對付了!”他晃了晃杯中赭紅的酒液,笑得殘忍而淡定。
我的目光落在茶幾上果盤裏的水果刀上。
這一眼神還是沒能逃過他的法眼,在窗口慢悠悠地說:“奉勸你老老實實坐著,單憑一把水果刀,你不僅殺不死我,或許還會讓自己死得快一點!”
我老老實實地癱在沙發上,不再輕舉妄動了。
林超走回來,在我身邊坐下,拿了茶幾底下的一副牌出來:“既然閑著沒事,不如陪我打個牌?”
我哪敢不從?
“玩什麼?”
“很簡單,二十一點,誰輸了,就脫掉一件衣服……”他笑眯眯地看著我。
我心裏微微一鬆,二十一點啊,還好我玩得也不差。
“恭敬不如從命了。”我開始洗牌發牌。
玩了快半個小時之後,我身上隻剩內-衣,林超身上隻剩褲裝。
我緊張又羞澀,他倒是越來越淡定,目光放肆地看著我的身材,還不忘稱讚:“不錯……”
我心裏著急得要死,如果這一把再輸了,我可就隻能乖乖脫掉自己的bra了。
他好整以暇地看我,像是貓戲老鼠,淡定得很。
窗外忽然傳來一陣焦糊味道,順著打開的窗口,一陣濃煙滾滾而來。
外麵有人大喊:“著火啦!”
酒店四周傳來尖銳的報警器聲音。
濃煙剛飄進房間裏,頭頂的煙霧報警器就叫起來,隨即,冰涼的水兜頭灑了下來。
我在如瀑布般的水珠中,對著天花板咧嘴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