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蘇亞幸災樂禍地看我:“這廣告也還行吧?這個牌子的衛生巾我也用過的,雖然質量比不過大家常用的牌子,可也…也還行!”
她說著說著都要笑起來了。
我無語地打開文案,看了兩眼,要拍攝的無非是運動跳舞之類的場景,顯示這款衛生巾的吸收有多好,有多麼能放側漏……
“麥克找我就是為了這事兒?”
康蘇亞搖頭:“估計還有別的事情。”
我不再問了,車子一路開到開發區的一處產業園裏,在一座摩天大樓前停下。
下了車,我仰頭看看:“這裏…是?”
“剛租的辦公區,走吧。”
康蘇亞笑嗬嗬地帶著我上了電梯,一路到了二十五樓,打開電梯走出去,就看到正對電梯門的一個公司標誌“murin娛樂”。
“這公司的名字,為什麼是這個?”
康蘇亞神秘兮兮地看著我笑:“你不知道嗎?這個單詞音譯過來就是‘驀林’,周驀,顧林……我以為這名字是你取的!”
我一臉懵:這真不是我取的。
可是她這麼一說,我就恍然大悟了。
忽然覺得萬分窩心。
顧林把自己的小心思藏得太好了?還是我太遲鈍了?這麼明顯的事情,我居然需要別人來告訴我。
想到這裏,我立即給顧林發了個飛吻的表情。
這廝居然給我回了一句:“放。”
我愣了,回了個:“?”
“快放!”
尼瑪,讓我有屁快放啊?!
這廝,多好的氣氛都被他這逗比的回答給弄沒了。
我回了個白眼,順道說一句:“想你了,你都不理我。”
他立即把電話打了回來,興高采烈地問:“想我啦?”
我也嬌嗲起來:“嗯啊。”
他在那頭吃吃地笑:“嘿嘿,嘿嘿嘿……”
“幹嘛呢?什麼時候回來?”
“不出意外的,明天就簽合約了,簽完就立馬飛回去陪你。”
我嗯了一聲,已經進了公司大門,也沒時間跟他多說,很快掛了。
進了大門,門口有迎賓的小姑娘迎上來跟康蘇亞打招呼:“康姐,趙總在會議室。”
我疑惑地看康蘇亞,她帶著我往裏走,低聲說:“麥克的全名你不知道嗎?”
我搖搖頭,我又不care麥克是什麼妖魔鬼怪,沒興趣知道他的真名。
“他叫趙政,公司裏的人都叫他趙總的,咱們私下裏叫他麥克就可以了。”
我點點頭,進了會議室,麥克穿著人模狗樣的一身白色西裝,隻是看見我的時候,神情仍舊吊兒郎當。
“坐吧。”
我坐下,康蘇亞順手關了門。
麥克立即露出本來麵目,雙腿一台放在了桌麵上,晃著腳,對我說:“叫你過來是認認門,康蘇亞剛才把廣告的文案給你了?”
我點點頭。
“有什麼意見嗎?”
我似笑非笑地看他:“有意見,提了,就有用嗎?”
他朝我齜牙一笑:“當然沒用。”
我翻了個白眼。
他笑得得意,朝我拋了個媚眼,開始說正事:“叫你過來呢,是跟你私下裏說一聲,後天有個飯局,你帶著公司另兩個藝人一起去赴宴。”
我下意識地皺眉:“什麼樣的飯局?”
看他的表情,總感覺不像好事啊。
“問這麼多做什麼?總之對你有好處的,約了幾個圈子裏的製片人一起吃飯,介紹你們認識……”
我狐疑地看他,心裏已經明白宴無好宴,可是既然他是我的經濟人,有些事情我總不能過激地反抗,於是笑眯眯地問:“飯局上都有誰,我總有權利知道吧?”
他把一封郵件轉發給我,指了指我的手機:“自己看郵件吧。放心,我還是有分寸的,隻是要你去陪酒,又不做什麼。反正你在會所也是陪過酒的嘛……”
我冷冷地看他,沒有說話。
他大概也知道這話說得有點過了,尷尬地收回腳,坐正了,又說道:“說起會所的事情,咱們按照之前說好的,你在網上的口徑一律說是去會所體驗生活。你之前寫小說的事情也要立即放出去了,這樣才比較有說服力。”
我點點頭:“可是我之前寫的小說裏沒有會所相關的情節。”
“這個不要緊,買一個有風塵女情節的小說,就說是你寫的,就ok了。”
這的確可行,反正寫小說的掙不了幾個錢,有人肯花錢買版權,少有人不肯賣的!
這事兒很容易搞定,我當場發了微博,把之前發文的鏈接附上去,讓粉絲們去看好了。
洗白,說白了很容易。
畢竟在粉絲的眼裏,真善美的東西往往更容易使他們相信。
而吃瓜群眾的記憶,總是短淺的,過不了幾天,他們就會忘記我曾經在哪裏幹過什麼了……
商議完這些事情,麥克就指了指康蘇亞:“她以後就暫時跟著你,要是覺得辦事不麻利,我再給你招個助理。”
康蘇亞聽他這麼說,有些委屈地看著我。
我安撫地朝她笑笑,問麥克:“還有別的事情嗎?”
他擺擺手:“康蘇亞,帶她去影棚那邊準備造型吧。”
康蘇亞忙不迭地點頭,帶著我出門去。
上了車,她才忍不住弱弱地說:“我知道我有時候會迷迷糊糊的,可是我保證,我會好好幹的……不要辭退我!”
我好笑地看著她:“你放心,隻要你不坑我,我不會讓你沒事可做的。”
她這才放心地笑了笑。
她帶著我到了廣告公司的攝影棚,一早聯係好的一個廣告策劃負責出來接洽,羅裏吧嗦地把文案解釋了一遍之後,一個略顯gay氣的造型師擺著一張傲嬌的臉走過來,挑剔地看我:“是你要做造型?”
我點點頭,心想這大概是個挺大牌的造型師,不然怎麼這麼傲嬌?
他把我上上下下地打量一遍,隨即打了個響指,朝我示意:“過來。”
我跟著他進了化妝間,剛進門,他就兜頭朝我扔了兩件衣服:“換上吧。”
我看看化妝間:“在這裏換?”
他用一臉看白癡的表情看著我,指了指門外:“外麵有更衣室!”
我被懟得莫名其妙,拿著衣服出門乖乖去換上,回來的時候,造型師正在對著鏡子擺弄自己的化妝箱。
“過來,坐下。”
我坐下了,他第一時間拿著一把剃刀,直衝衝地過來拿我的眉毛開刀。
我躲了一下:“唉?”
“別亂動!”他嫌棄地看我一眼,“你這眉毛後半段幾乎沒有了,就算不紋眉,平日裏你好歹也要畫一畫吧?太雜亂了,女人怎麼能讓自己的臉上有一絲的不完美呢?”
他絮絮叨叨,不容置疑地捯飭我的臉。
我渾身僵硬地坐著,看著他手裏的刀,實在不敢亂動。
他鼓搗了半個多小時,才嫌棄地說了句:“好了。”
他讓開後,我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emmm……”
的確比之前我自己捯飭的妝容好了許多,看著精致了些。
“謝謝。”
人家壓根懶得看我一眼,架子超大地扭著小細腰,大搖大擺地走了。
我有些好笑,看著他的背影,起身出門。
康蘇亞朝我招招手:“這裏。”
攝影棚裏的拍攝機器已經架設好了,工作人員各司其職,很快打好了燈光。
戴著黑框眼鏡的攝影師,朝我指了指聚光燈下的白色幕布:“去那裏,擺幾個造型吧。”
我走過去,燈光繞眼,我下意識地眯了眯,看不清麵前的景象了。
“別傻站著,擺造型!”
攝影師也不是個好脾氣的,罵罵咧咧地吼著:“大家都很忙的!”
我深吸一口氣,結果旁邊遞過來做道具的球拍,開始照著劇本擺出運動的姿勢。
然後就是換上舞裙,擺了幾個跳舞的姿勢。
攝影師全程默不作聲地拍,等到拍完了,大聲吼了句:“收工。”
我去換衣服的時候,康蘇亞跟過來,低聲說:“攝影師約了三天後來拍正片,造型就這麼定了哈?”
我是個懶得要死的人,自然不願意去費心調整造型上的事情,出門去工作台上的電腦看了兩眼,覺得還行,就帶著康蘇亞直接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