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塊?(1 / 3)

男人不明白。

明明自己挾住了那個醉得癱軟的女人占據上風。明明門口那道影子離自己還有幾米遠。

怎麼下一秒他就仰躺在草坪上, 五髒六腑仿佛挪了位。他疼得在地上左右翻滾, 朦朧中卻聽見一道清冷的哼聲。

“唔……就這點本事?”

這女的原來不是一個人獨居!他掙紮著爬起來往外跑, 可總覺得身後跟著一道風。下一秒膝蓋窩劇痛, 整個人又連滾帶爬摔倒在地。

邪門了!

覺得驚悚的他就這麼一邊起來一邊不停倒下, 可回頭見那人抱著醉酒的女的, 別說打他連姿勢都沒變過。

膝蓋為什麼會疼成那樣?

那人下意識一摸, 再看兩處已經腫.脹成饅頭大小。他忍疼爬到鐵門邊,抓著扶手開始衝外邊喊:“救命啊--”

沈舟斜睨了他一眼。

那家夥驚恐後退,生怕又被莫名打飛出去。

……他想報.警……

鐵門開合後那人連滾帶爬地走了, 跑了好大一段路才發現沒開車,轉而回頭發現那個年輕男人依舊站在深幽宅外。

月色下的他一身古代長袍,像一把出鞘的利刃。

男人猛地跳上車, 車子在路上連續滑了好幾個s, 逃了。

許微瀾這才覺得後怕。

沈舟夾著她回到客廳,把屋裏的燈全部劈裏啪啦一通打開, 屋裏總算有了點人氣。

他把她放在沙發上, 原本趴著的女人刷地坐起來。

許微瀾紅著眼睛:“你覺得我這人怎麼樣?”

沈舟分析自己寄人籬下的處境, 摸摸鼻尖:“……挺好。”

就是作為一個女人, 有點凶。

她嗷了一聲又重重跌回去, 把手蓋在眼睛上:“可我最近覺得自己好失敗, 也各種不順,我要不要去廟子裏拜拜?”

沈舟挺配合地坐在對麵,心底卻想著拜廟不如拜小爺我。

今夜借酒消愁, 她忽然覺得眼前這個人是唯一的傾訴對象……可真要說卻發現好多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

許微瀾歎了口氣:“你有沒有被身邊人……傷過?”

傷?沈舟側頭。

許微瀾說了就坐看他的反應, 她以為他會搖頭,附帶“小爺這麼牛逼哄哄的人怎麼可能被傷?”

卻沒想到男人挺認真地點頭:“有啊。”

沈舟在背後比劃:“你看到過這個傷疤,如果不是我反應快,恐怕已經死了。”

“啊?”輪到她傻眼。

“所以我以後不會把背後交給誰,哪怕同門師兄弟也不行。”

這麼狠?

這麼一對比……向琛那點事算個鳥啊……

“那之後呢?”

之後?沈舟喃喃:“我當時技不如人傷勢又重,打不過幹嘛要硬拚?反正那陣子我看見他就跑,全江湖的人都在看我笑話。”

“後來呢?”

沈舟揚起下巴,得意:“五年後輪到他躲小爺我。”

劍嘯九州的他斷了那人一根胳膊,卻沒要對方的命,恩怨兩清。

許微瀾看著他,忽然一屁股坐起來,咬牙狠狠發誓:“我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

“……恩?”

許微瀾光腳站在沙發上,借著一股酒勁磨牙冷笑:“我一定會出人頭地!我一定會重返巔峰!向琛算什麼?我一定會繼續挖出比他厲害一百倍的人!”

沈舟見她搖搖欲墜,抬手去扶:“你喝……”

許微瀾:“嘔!”

……男人看著胸口的一堆,不用問,除了喝酒,她還背著自己吃了一盆蒜蓉小龍蝦。

一發不可收拾,眼見她腮幫繼續鼓,沈舟足尖一勾,幹淨的垃圾桶精確叩在許微瀾巴掌大的臉上。

她抱著桶吐得昏天黑地,期間不忘抬手指發顫地指向他,無聲控訴後繼續捧著吐。

吃的吐完了就是水,水吐完就是黃黃綠綠的膽汁。

終於力竭後萎靡地趴在沙發上哼:“……喂。”

沈舟才把外衫脫了放洗衣槽裏,這會聞言湊過來,明顯是憋著一口氣,聲音都是嗡的:“啥?”

“我沒力了,扶我去浴室。”

扶……

一片狼藉,怎麼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