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破天荒地都沒聽見鬧鍾聲響。
電話也沒電了, 在失聯和全完不被打擾的環境中酣睡, 又在陣陣腹中空響裏醒來。
許微瀾看向天花板。一夜放縱, 才知道什麼叫小別勝新婚, 幹拆逢烈火。
她動了一下, 沈舟也跟著醒了。
男人摟著她的小腹往懷裏帶, 嘟囔:“幾點了?”
許微瀾探頭看了眼時間, 以為自己眼花。她再看了眼,喃喃:“你猜幾點?”
沈舟的人生裏就沒“睡懶覺”三個字,以為最多不過早上八九點。可順著看向電子表盤, 顯示器上的14點23著實讓自己吃驚了一把。
許微瀾撐起來了點,被子從肩膀滑落,露出細膩光澤的肌膚。
她摸索著想找睡衣, 才想起昨晚把它瘋浴室裏了。扯了下被角想裹點什麼去衣櫃裏翻, 那家夥卻了然低笑出聲地就地一滾。
一下子暴露在溫意十足的空氣中。
“沈舟你給我起來。”
麵對一聲毫無威脅的威脅,沈小爺卻聽話地站了起來。
沒穿衣服的那種。
每個正常男人在晨間的反應, 他也有, 甚至更帶視覺衝擊。見他忽然俯身, 許微瀾嚇了一跳, 以為沈舟還不滿足。
她的腰已經快折了, 生怕這會他還想怎樣, 忙不迭裹了被子在身上後警覺:“你幹嘛?”
年輕人體力好,但是要節製啊!物極必反,凡事中庸為上。
沈舟愣了下, 忽然邪笑靠近, 然後……從她身下抽出一件皺巴巴的睡袍。
許微瀾眨了下眼睛。
男人哼著歌晃進浴室,許微瀾雙手抱膝,剛挨上就:“嘶!”
昨晚隻是有些紅腫的膝蓋,今天卻起了一層淤青,看起來觸目驚心。
沈舟含著牙刷探頭:“怎麼了?”
“沒什麼。”她忙拉過被子,可那團淤青還是入了男人的眼。
洗漱過後沈舟拿了藥酒給她揉,順帶嘀咕:“這皮膚一掐就留印子,怎麼長的……”
許微瀾直接踹了他一腳,正中胸口。
公司還有一堆事情等著處理,光是想起來就讓人焦頭爛額。許微瀾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閑,沈舟一回來她就慵懶散下去,什麼煩惱全部丟在了腦後。
他做了豐盛的一桌菜,兩個人都吃得風卷殘雲,仿佛餓了很久。最後忍不住還想來點,沈舟抽走碗給她盛湯:“胃好了嗎?”
許微瀾抬眼,溫暖在心底流淌:“你怎麼知道我胃病犯了的?”
“那天去了你留紙條的地方,聽劇組的人說就去醫院找。還好那地方不大,醫院就三家,我從最近的那家找起,一找一個準。”
“那為什麼不來看我?”
他啊了一聲,眼底帶著歉意:“老頭子不準……我……”
許微瀾順口提了下,並沒有刨根問底的無理取鬧。她也不是小女生了,事業和感情拿捏得清楚。
她舀了一勺湯喝:“那粥是哪熬的?”
“醫院食堂的廚房。”
許微瀾滿足地歎了口氣,丟了勺湊過去咬沈舟脖子:“你真好。”
男人嗷了一聲:“方式不對啊。”
“喜歡得緊了就想咬。”許微瀾舔著下唇嘿嘿笑。
索性不去想那些煩心事,反正單位也被貼了封條,所以接下來的兩天算是她人生最放縱時光。
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一起做喜歡做的事。
房子很大,盡情折騰,到了第二天晚上喝點小酒,兩人坐在飄窗台邊上玩電子蠟燭。
沈舟對新鮮的事物都很好奇。
按下底部的開關,圓圓胖胖的圓柱體發出蠟燭般跳躍的柔光,他捧在掌心看了又看。
許微瀾也抱著膝蓋在看他,那雙好奇的眼在燈光下透著一層迷人的碎光。
誰會想到這個會居家,對家電保持狂熱維修幹勁,又會拍戲的家夥,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呢?
短短半年多的時間,連她自己都快忘了這一樁。
還記得一開始的見麵並不那麼美好。沈舟氣焰囂張地在她車前蓋了個“汝爹”,掰斷胳膊碰瓷隻吃上幾碗飯,稍微一個驚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