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放了20分鍾。
等最後一抹絢麗紫在上空湮滅, 許微瀾戀戀不舍地低頭:“走吧。”
沈舟點再回頭看了眼:“這地方現在看著特順眼。”
當一個地方被賦予了回憶, 就變得不一樣了, 尤其是在這樣快樂的心境下。
她想起墨爾本鄉下的那條林蔭小路, 也想起貿然闖入的別家屋頂花園, 甚至還想起那片被沈舟帶著懸空的竹林, 以及自己八爪魚似的攀附的那根竹竿。
賦予這些回憶的家夥正和自己十指緊扣, 許微瀾歪著腦袋頂了他一下:“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地方,沈舟,等忙過了我們各兩個月就出去玩一次吧。往北往南都可以, 世界那麼大,人生這麼短,必須得寬著過才行啊。”
沈舟大手一蓋幾乎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 下巴親昵摩挲許微瀾頭頂:“說了就定了啊, 要計劃出去你還顧著工作,看小爺我怎麼收拾你。”
兩人一路笑著往下, 要進電梯的時候想起裏頭有監控, 沈舟按了下後轉頭衝她笑:“咱們比比?”
“比什麼?”
“你坐電梯, 我走樓梯, 看誰先到樓下。”說完飛快眨了下眼睛, 邪氣又俏皮。
許微瀾立刻按下關門鍵。
沈舟對著她擺了擺手, 電梯門合上的最後一瞬還在對她笑。當門關嚴實的瞬間,男人一陣風似的沒了影。
君莫愁被遺忘在角落,臉色都變了:“……回來!”
卻沒人記得了。
略微的失重感後, 樓層數字不斷變換。許微瀾摸出那塊玉佩, 忍不住在臉頰上蹭來蹭去。
很快就到了3樓,輕響後開門沈舟抱著胳膊靠在門邊邪笑:“唷,許總,巧啊。”
“幼稚。”
許微瀾說了他一句背著手往前走,卻一直在很努力地憋著笑。在外人眼裏,兩人曾經是經紀人和藝人的關係,現在又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沈舟和她並肩而行,在一起比分開走要恰當許多。
鋪著紅毯的走廊很長很空,隻有門口站著幾個工作人員和安保,受邀的媒體工作者都在電影院裏。
沒走到他們視野範圍裏的時候,他就偷偷握著她的手,等那邊看過來,兩人分開一段距離,保持最合適的親密。
許微瀾笑著和工作人員打招呼,沈舟也在笑,眼神掃過另一側的出口,似笑非笑。
“怎麼了?”
“啊,沒有。”男人看過來:“之前放煙火還擔心會不會影響到這邊電影的觀看,這會看來隔音確實不錯。你看外麵有人放,這邊聲音很小。”
許微瀾鬆了口氣:“還好,沒有耽誤正事。”
沈舟垂眼。
首映結束後,幾張模糊的照片出現在某人手裏。雖然模糊,但是略加處理,關鍵人物的側臉一眼就能認出。
最關鍵的,還是那雙交握的手。
拍到照片的記者一臉亢奮:“怎樣,發出去夠轟動吧?”
“不急。”
那人卻冷笑了下:“等他站至巔峰,再把這些爆出來多好。那時候,我還有另一出戲。”
***
《誰是羔羊》上映的第一天湊上元旦假期,票房直線飆升,各大院線捧著這棵搖錢樹增加了不少場次,場場爆滿。
而同期的幾部電影出品人都感歎遇上了收視“災難”,甚至拍《傾城熱戀》的導演在微博裏公開抱怨:“難道全世界的人都去看《誰是羔羊》了嗎?元旦看精分不如來看愛情戲。/摳鼻”
瞬間,呼喊聲就淹沒在了這部劇的死忠粉聲裏。
“嗬嗬,要花40塊錢坐電影院看你的戲裏幾個麵癱臉背台詞,我選擇狗帶。”
“我愛豆一個頂四,角色切換無壓力!”
“我朋友昨兒回來說看了《傾城熱戀》,整個人都不好了,翻來覆去瑪麗蘇霸道總裁,最後女主生的孩子一個都不是男主的。導演,你綠了啊。”
微博才發了不到20分鍾,被噴得體無完膚。《傾城熱戀》的出品人立刻打電話過去威脅,說僅僅是一句話,幾乎葬送了這部電影。
果不其然,在《誰是羔羊》的持續發熱下,《傾城》遭遇滑鐵盧,甚至有的黃金時段的場次僅僅隻有不到6人觀看,遭遇各大院線換場。
同時,沈舟的微博關注已經從400萬翻至1000萬,甚至還有越來越多的趨勢。各路粉絲官微也冒了出來,爭相想扶正。
他的名字成了新一年的最熱話題,網絡上,電視裏,現實中,頻頻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