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七天的時候,肚子腫脹得像個孕婦,身上更是結滿了像甲殼蟲一樣大大小小的殼。
怎麼會這樣?似乎這次的樣子,比之第一還要恐怖。
來給我送飯的小和尚,自從我的身體開始大幅度變化後,每次都是蒙著眼睛進來,再蒙著眼睛出去。我仿佛就是那吃人的妖怪,多看我一眼就會死一樣。
勉強吃完飯,躺在床上小歇。不知不覺的睡著了,睡到半夜,肚子忽然疼的厲害。猛地睜開眼睛,身上霎時間如同烈火焚燒一般痛不欲生。
我緊緊抓住被褥,想要叫人,發現自己的喉嚨除了發出奇怪的嘶啞聲外,根本就說不了一個字。
痛到昏厥,又從昏厥中痛的醒過來。
接著是肚皮,有一種鑽心的刺痛感,欲衝破肚皮。伸手去摸,一隻鋒利的黑色觸角忽然戳破我的肚皮,隨後,那觸角繞著我的肚臍部位,慢慢往上劃,肚子愣是讓這觸角劃出了一個大口子來。
很奇怪,即便如此,我也沒有流一滴血。
看著外翻的肚皮,一根觸角、兩根觸角,接連從我的肚子裏爬了出來。慢慢地,一隻血紅色的長腿甲殼蟲從我的肚子裏一躍而起。
這不是我的血眼蠱蟲嗎?難道它長大了,腿變長了。
伴著驚喜,我疼得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慧靜法師就坐在我的床邊。這時天已經亮了,和煦的陽光照射在臉上,暖洋洋的,有一種說不出的舒爽。
慧靜法師輕咳了幾下嗓子,緩緩說道:“女施主,你的皮還沒完全蛻掉。老夫是來看你是生還是死,照目前的情況,你很好,老夫先走了,就不再耽擱你繼續蛻皮了。”
慧靜法師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在慧靜法師走了之後,我披上皺巴巴的袈裟走到屋裏的一扇破鏡子前,隻見鏡中人披頭散發,幹皺且醜陋的黑色皮層掛在新鮮的皮肉之外。
手動撕掉身上的死皮,再抬頭看鏡子,這還是我嗎?
雪白如肌的皮膚,玲瓏有致的身材,粉雕玉琢的臉蛋...哇塞!怎麼每次蛻完皮,就像整容一樣。
對著鏡子中的自己愛不釋手,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我連忙穿好衣服,並將地上的一堆死皮藏好後,大大方方的走去開門。
門外站著柯春,他親自給我端了一盤包子跟一碗玉米糊糊。
聞到飯香氣,暫且不追究他這些天為何不在弘法寺,亦或者為什麼不來看我?先填飽肚子再說。
開心的啃了一口包子,沒想到是酸菜粉條餡的,要命的是一點油水都沒有,吃在嘴裏活像是稻草。
無奈之下,隻有放下包子,去喝玉米糊糊。
吃了個半飽,柯春卻不陪我說會話,而是在屋子裏東翻西找,問他需要什麼幫忙的地方?
柯春手一頓,扭過頭笑嘻嘻的說:“那個..藍心,你蛻的皮在哪裏?可否給我一塊。”
“在床底下,想要的話統統拿去吧!”
隨口敷衍著柯春,在他拿走我蛻的皮後,腳底如同抹了豬油,咻的一下跑出了房間。我緊跟在他的身後,一路跟到了慧靜法師的房間。
兩人偷偷摸摸的,不知在小聲說些什麼?
我將耳朵貼在門上傾聽,卻隻聽到了慧靜法師一個人的聲音。
“哈哈哈...有了這些東西,哪怕是一點,碾壓成粉末就能治療百病....”
聽著慧靜法師越說越離譜的話,我毅然推開房門,卻見到眼前驚人的一幕。柯春正在跟慧靜法師,兩人你一片我一片分發我蛻的皮。
“別藏了,柯春、慧靜法師,你們兩個欠我一個解釋?”
死死盯著眼前的兩個人,倒是慧靜法師,他信守承諾,將藏在袖管中的畫像親自交到了我的手上。
我不過攤開看了一眼,慧靜法師又奪回去將其撕得粉碎。
“喂...你是不是有病呀!好好的一幅畫為什麼就給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