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茫茫照四周,天邊新月如鉤,星光點點灑落天際,給這樣一個盛夏晚晴天更是增加了一種安詳地色調。在南荒荒嶺無名深潭的四周,苗千瀾帶領的百人隊伍,三五成群,稀稀落落的散落在周圍,有的互相輕聲聊天,有的凝神思索,還有漫無目的地四處走動,似乎都在悠閑的享受著溫暖的夜風和滿天的星光,沒有一絲大戰前的緊張。
苗千瀾從接受任務起,就一直心神不寧,總是覺得對手似乎有一個大陰謀,設計好一個大口袋等著自己這一方往裏麵鑽,但又找不到任何的證據,一切推測都是自己的直覺,不過就在這大戰即將爆發的前夕,他的心情也是變得緩和下來,不再那麼緊張,一個人在潭邊輕踱腳步,寧靜地想著一些事情。
正自行走之時,腰間掛劍的銅扣突然斷裂,佩劍隨之落在地麵的石塊之上,發出一聲輕響,驚動了的紫軒侯,他眉頭一皺,彎下腰來,撿起墜落在地上的佩劍,但一絲不祥的預感又躍然於心,剛剛緩和的心神又變得凝重起來,“是誰”,猛然之間,他發現前方有一人很是迅速地向自己的這個方向衝來。
不光是他,這時其他人也發現有人正向這邊奔來,也都紛紛靠攏過來,想要搞清楚來者何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在這麼多人都發覺的情況下,來者並沒有減速,也不慌張,憑判斷應該是自己人,很可能是飛熊穀派來接應的人,許多人也都猜出了一二。
“紫軒侯,是我”,片刻之間,申遊已經到了,穩住身形,目光也看向了苗千瀾。
“申兄,原來是你”,苗千瀾認出了申遊,他知道申遊一直呆在飛熊穀,此番前來,定是受兵主武聖所托,來和自己接頭,“是飛熊穀那邊有消息送來麼?”
“嗯,是,兵主和武聖讓我來通知你們,三日後晚上,他們會發起總攻,到時以火光為號,看到南屏山那邊火起,這邊就開始行動,兩下夾攻。”
聽到兵主和武聖將進攻定在了三日後,苗千瀾又是皺了皺眉,他覺得安排的有些遲緩,時間太長,難免又會生出什麼變數,對於武聖兵主的方案有些不滿,隻是現在眾人都圍在身邊,又不太好說明,隻得按捺下來,決定過一會兒再和幾位主要人物一起商討。
“飛熊穀那邊現在怎麼樣?”,有人問道。
“正在和南屏山雙方擂爭,決定打這個擂,也是為了吸引對方的注意力,給這邊贏取時間和機會”,申遊回答道,“這擂台本來是安排十場,先贏六場者為勝,武聖和劍仙他們決定在第六場的時候便開始發動總攻,出其不意,讓南屏山群妖們措手不及。”
“哦”,顯然申遊提到的擂爭引起了眾人的興趣,“現在擂爭進行到了第幾場?擂台的狀況怎麼樣,我們勝了幾場?都是誰和誰打的擂?”,一時間眾口相向紛紛打聽。
“已經進行了兩場,都是我們獲勝”,申遊微笑著回答,“一場是白雲山逍遙觀觀主天居逸士王豐傑,還有一場是我。”
申遊的這一番話,又點燃了眾人的熱情,他們似乎安穩了太久,一旦聽到戰鬥的事情,情緒也不由而然的高漲起來,更何況是這種一對一的擂台比武,都開始圍著申遊仔細地詳細詢問起來,隻有紫軒侯苗千瀾並沒有關注這些,他準備等其他人問完,然後找另外幾位重要人物和申遊再次詳談,說出自己的疑慮。就在等待的時候,無意之間,他透過人縫卻看到對麵的亂石堆中依稀有人影晃動,連忙詢問申遊,“申兄,這次隻有一個人來麼?”
“是,就我一個人前來,怎麼了?”
“沒什麼”,苗千瀾一邊爽朗的回答著,一邊給相鄰的人使眼色,然後用很輕的聲音接著說道,“大家不要動,繼續假裝沒事的樣子,前麵的亂石堆中好像有人在那兒。”
在場之人都是久經江湖的老手,聞聽紫軒侯之言,都是麵不改色,仍舊像之前那樣有說有笑,詢問申遊關於擂台的事情,但其中幾位實力高強,地位顯赫的帶隊之人,卻三三兩兩假裝有別的事情的樣子,悄悄滴離開人群,向水潭的另外一方走去,準備繞行,從另外幾個方向包抄,將偵查自己的奸細圍困起來。
苗千瀾一邊也假裝和申遊談話,一邊不動聲色地用餘光仔細盯著對麵的巨石堆,一旦發現對方又逃跑的動作,他會立即出手追擊,同時心中也有些欣喜,如果能抓到活口,進行審問,那麼這次的奇襲又會增加幾分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