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毓,楊依和謝可風三人還在爭論之時,謝英二卻正好回來,看見場麵尷尬,眾人皆麵帶不忿,有些詫異,便向謝可風詢問發生何事。修毓素知謝可風個性,什麼事到他嘴裏,都會多三分誇張,而且必定添油加醋,想到哪兒說到哪兒,完全憑情緒,不管什麼話,情緒所到,必然脫口而出,頗有些童言無忌的意味,於是便搶在前麵,替謝可風作答。
修毓簡單的把楊依所說之事又敘述了一遍,其中隱去了楊依變成本體狸貓的狀況,僅僅說她借著混戰悄悄離開,而後躲在國師夫人房外偷聽,相關細節一言帶過,但對溫興言他們之間的對話,卻說得十分詳細,謝英二聽的也是頻點頭,頗感意外。
“原來你們師父已經被大國師抓住了,咱們原本還想找到他,通知他這件事,看來還是晚了一步,不過,這不是查得很清楚麼,那你們剛才在爭論什麼呢?”,謝英二莫名其妙,有些不解。
“二大爺,你怎麼糊塗啊,剛才不是說過了麼,昨天晚上那場禍事就是因為天極會而起的麼,咱們要是還幫著天極會救他們的首領,那不就是為虎作倀,與之同罪麼,可楊依姐腦子裏就一根筋,非要想辦法救不可,我就說,雖說那是你師父,但正義麵前,還是要大義滅親,可她不服,這不就爭論起來了”,謝可風急著闡明自己立場,趕忙接口說道。
“但師父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又怎麼眼見他身處險境,而置之不理,所以我必須要救他”,楊依也是態度堅決,不肯讓步,大有你們不管,我就一人去救的樣子。
“這真是婦人之見”,謝可風撇了下嘴,隨即在腦中思索,想找一些更加振聾發聵的話語,來增加自己的說服力,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隻好轉頭去問修毓的態度,可話剛問完,好像又想起了什麼,依然回過來對楊依說道,“你這樣執迷不悟,一意孤行,奈天下蒼生何?”
“奈天下蒼生何?”,謝可風這突如其來的這一句,差點沒把修毓給逗樂了,心想這個蟹殼兒,平時不用功,書也沒見讀多少,但還總這麼愛顯擺,話都不會好好說了,不過既然聽到謝可風問起,自己也確實應該表態了,否則這麼爭論下去,楊謝二人難免會傷和氣,於是打定了主意,開口說道,“謝可風,你不要這麼激動,咱們都是自己人,有什麼話可以慢慢地商量,嗯,你要問我的態度,我和師姐觀點一樣,要想辦法趕往禁閉島,搭救師父。”
修毓這樣表態,楊依自然是心中歡喜,謝可風卻有些意外,隻是看著修毓,張口無語,滿臉錯愕,一旁的謝英二倒是饒有興趣,看看謝可風,又看看修毓,撚了撚下巴上的胡須,然後有些戲謔地開口說道,“修毓,我借可風的說話風格,替他追加一句,‘但聞其詳’”,然後示意修毓繼續往下講。
“申遊是我和師姐的師父,明知道他有難,而不去救,這有悖於人倫,雖然助紂為虐也是不對的,不過就像師姐說的那樣,先想辦法救人,至於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更何況,以我和師姐的力量,對付大國師,跑到禁閉島那裏去劫獄救人,又談何容易,如今之計,也隻有盡人事,聽天命,也顧不了許多了”,說到這裏,修毓看了看謝可風,又看了看謝英二,很是鄭重地接著說道,“不過我保證,在救師父這件事上,我和師姐絕對不會和天極會扯上任何關係,不會求助於他們,也不會告訴他們師父被關押的地點。”
聽到這裏,謝英二點了點頭,表示讚同修毓的選擇,然後不待旁人插話,便接著問道,“那你們打算怎麼做,根據楊姑娘打探來的消息,隻知道要從蓬萊出海去禁閉島,但具體的位置並不知道,茫茫大海,又如何尋找的到呢?”
“是啊,修毓,俗話說的好,欺山莫欺水,到了海裏麵,可不像在陸地上那般自由,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了,別說尋島救人,能把船開出去,不遇到大風大浪,再順利的開回來,就算燒高香了,你可得想好,別救人不成,反而把你和楊依姐給搭了進去”,謝可風見修毓這樣說,知道他主意已定,態度堅決,不知怎麼地,心裏麵忽然升起一種離別之感,實在是不想他們二人去,還是想試著勸阻。
“這個我已經想好了,你們不用擔心”,修毓看著眾人,淡淡一笑,接著說道,“禁閉島既然是作為大國師的秘密監獄,而且不為外人所知,肯定十分的隱蔽,所以一定不會是很大的島嶼,既然是小島,就需要不斷地從外麵補給物質,供島上人生活所用,所以,隻要知道溫氏兄弟從蓬萊出海進入禁閉島,那麼隻蓬萊當地的碼頭仔細監視,一定可以等到向島中補給的船隻,到時在慢慢尾隨,就能找到禁閉島的具體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