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正欲前行,卻突然聽見謝可風大叫一聲不好,而且麵帶驚恐之色,急切間,嚇了眾人一跳,連忙環顧四周,隻見一片空曠,四下無人,也未見有什麼危險之事,再回看謝可風如此舉動,都覺困惑不解。
“蟹殼兒,你怎麼了,是不是想到什麼?”,修毓趕忙問道,還以為謝可風看出對方破綻,發現其不軌預謀,同時瞟了唐天驕一眼,心道,要果真如此,即便你實力更強,咱們該撕破臉也要撕破臉,總不能被你賣了,還幫你數錢,好漢寧願站著死,懦夫才會倒著亡,我就是拚著魚死網破,也不能這樣窩囊地被你戲耍利用。
謝可風看著修毓,木訥了一下,有些遲疑地說道,“修毓啊,壞了,我剛才想起一事,我不會遊泳啊,咱門這次要出海,這萬一掉到海裏,可怎麼辦呢?”
話音剛落,唐天驕便覺得好笑,實在沒想到,在這麼嚴肅的一個場麵下,謝可風竟然會說出這麼幼稚的話,這一路上談的都是出海的事情,直到現在才想起來,早幹什麼去了,再看著謝可風那呆滯的表情,終於忍俊不住,開始仰麵大笑。那縱情的笑聲也堪稱魔音,音色特質屬於一種尖銳的爽朗,而且其聲連綿不絕,深入人耳,震撼於心。
聽著唐天驕充滿魔性的笑音,修毓眉頭一皺,心道,這個蟹殼兒啊,還真是有點缺心眼兒,這種事情,怎麼能當著外人的麵兒直說呢?欠缺考慮,不合時宜,私下裏告訴我不就得了,這時候突然說這個,可不就是貽笑大方,給別人逗樂麼。
要說謝可風膽大,確實不假,就沒有他不敢幹的事情,但惟獨怕水,早在黑竹溝的時候,他被鐵猴子攆到河裏,即使有修毓托著他,都被嚇得臉色蒼白,口不能言,更何況此次麵對的是波濤洶湧的大海,想到這裏,修毓也覺得這確實是個問題,不過當著唐天驕的麵兒,說話還是不可以太掉價。
“謝可風,你考慮的果然周全,這茫茫大海,咱們又不是魚,要是落了水,就麻煩大了,即便會遊泳,又怎經得起波濤洶湧,風急浪大,而且舉目皆是汪洋,根本看不到陸地,時間久了,難免心灰意冷,失去求生意念,最終落個筋疲力竭,溺海而亡”,說道這裏,修毓瞧向唐天驕,趁機把皮球踢了過去,“唐公子,不知你是否考慮到這點,有何良策對應。”
“要到禁閉島,就必須要渡海,怕掉到海裏喂魚,就不要去了”,唐天驕冷冷地說道。
這一句話,把修毓和謝可風噎了個沒脾氣,二人兩兩相望,不知該如何回應,末了,修毓張口說道,“蟹殼兒,你的心意到了,我明白,要不這次你就別去了。”
“不行,都到這兒了,去還得要去,小心不落船也就是了”,謝可風瞪著眼睛,露出堅定的目光,“修毓,你給我找根粗點的木頭,我不離手的拿著,萬一掉到海裏,我就緊抱著它不鬆手,等你來救。”
話已至此,不再多說,眾人再次縱馬前行,不多久,便來到唐天驕事先準備好的住所之前,進了院拴好馬,房屋內有人接出,此人年紀大約五十來歲,滿臉皺紋,頭發胡須都有些花白,但樣子卻十分精幹,大冬天仍舊穿著打漁時的單衣,目光銳利,精神十足,看著就覺得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漁民。
這人叫宋五,世代都是漁民,精通潮汐水文,善於深海捉鱉,頗有遠航掌舵的經驗,他年輕之時曾深受唐家大恩,唐天驕要出海救父,便求他相幫,此人極重義氣,欣然答應,他安排好了家中之事,就和唐天驕一起出發,二人先是選好出海地點,約好時間,然後天驕離去,宋五留在此地,尋找適合的船隻,加以改裝,以便能承受遠航之顛簸,同時也準備各種所需物品,隻等唐天驕再次返回,便可即刻出海。
宋五話倒不多,看見唐天驕,隻說了聲都準備好了,便將眾人都讓進了屋中,先往屋裏麵取暖的爐火添了幾根柴,倒了幾碗熱水,讓大家暖和一下身子,又端了些烙餅醃魚幹,給眾人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