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軒候苗千瀾聽謝周三這麼一說,再仔細觀瞧,果然發現黑衣人有點不對勁兒,倒不是說他演得假,隻能說是謝周三和苗千瀾的眼睛毒,麵對侍衛隊長狂風暴雨般的進攻,要是真得處於下風,勉強抵抗,那數回合之後,必然精神和勁力有所衰竭,難免會產生慌亂之感,可事實卻並非如此,黑衣人雖然是看著手忙腳亂,招架不迭,但動作啟合之間卻仍然非常連貫,沒有絲毫的凝滯之感。
“周三,你說的不錯,這黑衣人確實有所保留,是在演戲,他故意拖延時間,想必是有什麼陰謀,”,苗千瀾看罷,轉頭對謝周三說道,“看樣子,咱們這邊的人並非是他的對手,不如我過去試試看。”
苗千瀾話音剛落,卻被謝周三一把抓住,“苗兄,你著什麼急,這裏一切都有王爺做主,咱們還是先問問他的意思,你就在這裏等我,我過去告訴他一聲”,紫軒侯一聽,覺的有道理,當下也不再多說,點頭應允,於是謝周三走到船的另一邊,輕輕一躍,隔海跳到了四皇叔的旗艦之上,來到鐵帽子王四皇叔的身邊。
說起來謝周三和四皇叔的關係也不遠,謝周三的妻子正是朝中公主,皇帝的親妹妹,論輩分,謝周三應該是鐵帽子王的侄女婿,所以謝周三與他說話,倒也並不拘謹,“王爺,好像有詐,他像是在故意拖延時間,這眼看日漸偏西,要是到了晚上,天色黑暗,地形不熟,可對我們十分不利。”
真是一言點醒夢中人,鐵帽子王四皇叔聽完這話,倒吸一口氣,猛然間恍然大悟,可不是麼,管它這裏是不是禁閉島,對方到底是什麼人,又何必浪費時間,想到因為自己的決策失誤,已經折掉了兩個人,他不禁覺得有些懊悔,自己久疏戰陣,竟然一時糊塗起來,想到這裏,他轉過身來,也無暇和謝周三說話,大聲發號施令,“所有船隻,除了看守船隻的以外,其餘人等全部馬上登島。”
鐵帽子王一聲令下,傳令兵立刻到各船傳遞命令,隻看密密麻麻的人影到從五艘戰艦上不斷飛出,落在了禁閉島的灘頭之上,原本空曠的灘頭,再次變得熱鬧起來。
鐵帽子王這才對謝周三說道,“幸虧你提醒,不然就上了那奸賊的當了”,說完,雙腳發力,身形淩空而起,躍向沙灘,謝周三微微一笑,也連忙施展身法,緊緊跟上,與四皇叔一起登陸禁閉島。
秦凱正和侍衛隊長耗著,抬眼一看,海麵上飛來多人,知道自己的計策已經被人識破,再耗下去已經再無意義,於是突然變招,顯現出真正實力,從袖中滑出一柄黑色的鬼頭短杖,握在手中,舉手揮去,隻一招便把對方的刀網給絞個粉碎,然後又是一杖擊出,速度之快,讓對手根本無法躲閃,“啪”的一聲,把對手砸了一個腦漿崩裂,嗚呼哀哉。
大內高手?秦凱一招讓其斃命,可見他的實力多麼的強橫,解決對手之後,他也沒離開,仍然站在原地,單手握著鬼頭短杖,挺身而立,麵朝登陸的眾人,毫無懼色。秦凱看到眾人氣勢洶洶地向自己逼近,忽然“嘎嘎”地笑了起來,那笑聲怎麼聽都讓人覺得是一種嘲諷,不過還未等眾人發怒衝上前來,秦凱又忽然大聲說道,“怎麼,你們一群人想仗著人多勢眾,以多取勝,不覺得丟人麼?哈哈,也太不知羞恥。一群醃臢小人,妄稱大俠劍客,不要臉。”
人群中本來有人想上前找秦凱算賬,為死者報仇,可聽他這麼一說,又猶豫了一下,彼此相互看了看,紛紛停下了腳步,駐足不前。原來,朝廷中找到這些幫忙的江湖人士,全是一些循規守禮的儒俠,他們大多出身名門正派,從骨子裏認為命可以丟,名聲卻不能壞,把麵子看的比命還貴,不太懂得變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