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泰垣以一抹神識精魄，棲身於寶刀之中，親眼目睹了修毓在白天所做的一切，混元真氣初現世間，修毓施展時，那神奇的一幕，讓馮泰垣看得心潮起伏，百感交集，好懸差點沒當場老淚縱橫，五百年的心血啊，終於在修毓身上實現，怎能讓他不激動。
“新師父，您全都看到了？我運生出來的是混元真氣麼？為什麼混元真氣能把周圍的天地靈氣彙聚到到一起，怎麼會出現這種狀況，這又是什麼原因？”，修毓沒有像馮泰垣那般兒女情長，直接了當地開口詢問，說出自己的困惑。
“你按照我教你的功法，運生凝聚出來的當然是混元真氣，至於周圍的天地靈氣為什麼會自動彙聚到它的旁邊，這道理很簡單，你從這套功法的名字上就知道了”，馮泰垣雖然在此之前從未見證過混元真氣的現實效果，但此套功法是他親自推演出來，自然深諳其中玄妙，“三界之中，天地萬物都由五行演化而成，所以天地之中才有金木水火土五種屬性的靈氣，混元真氣，就是五行合一，附近的天地靈氣當然就會向混元真氣聚攏，五氣朝元，這是本質使然，而且你凝聚出的混元真氣越多越強，吸引而來的天地靈氣也會越純越厚，威力也就越大。”
“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修毓聽明白了，知道五氣朝元真諦就是以自身運生的混元真氣為引，聚集天地靈氣形成攻擊力量，消耗少收獲多，可謂絕妙，不過修毓又想起一事，若有所思地說道，“新師父啊，如果我是在靈氣匱乏的地方施展五氣朝元的話，估計威力就會大打折扣了。”
這話把馮泰垣聽得一愣，原本以為自己所創功夫臻於完美，可沒想到修毓卻一語道出其中不足，不過想想修毓說得也不無道理，天地靈氣雖然無處不在，但也有許多靈氣稀薄，或者五行不全之所，比如沙漠荒野，木屬性靈氣和水屬性靈氣少的可憐，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還有石灘溝壑，這種地方靈氣既難生又難存，可稱之為絕地。如果在這些靈氣少或者五行不足的場所施展五氣朝元，無疑是非常不適時宜，不僅如此，就算是修煉，修煉者都不會找這些地方進行修煉。
“修毓，你說的確實如此，要是真遇到這種地方，還是盡快離開為好，不過，不要說是五氣朝元，就是其他功法，遇到這種地方，一旦自身真氣耗盡，不能從周圍吸取靈氣補充，也是苦不堪言呐，除非，除非就像你所練的天雷訣那樣，可以聚合陰陽，激發雷電，嗯，要是遇到純陰或者純陽之地，那也不行”，馮泰垣一邊說著，一邊思考，最後感慨歎道，“看來這世上沒有所謂完美的功法，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自然有枯榮循環，道又何來亙古恒強，唯逢天時地利，方能暫顯其光。”
老頭兒在說什麼呢，修毓聽懂一半兒，後麵的如雲裏霧裏，見馮泰垣還要繼續嘮叨，連忙見縫插針把話題轉開，“新師父，我還有個事兒想問您，您看到我使用混元真氣了，想必也看到我和那隻大狗熊打架，蹊蹺的是，我正騎著它奔跑的時候，忽然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喊我，可又聽不清說的是什麼，那感覺就如同有人在我心裏麵呼喚，您說這又是怎麼回事兒，是不是我腦子有毛病，出現幻覺了。”
馮泰垣聽罷，搖搖頭，“這我哪裏知道，你這種狀況要是隻出現一會兒，然後就消失的話，應該就是幻覺，要是一直出現，那就不應該是幻覺了，可能是某種東西和你心有靈犀，你們之間出現了相互感應，比如我生前和我這把寶刀，就算此刀被人盜走，我也能輕易地感知刀在何處。”
“新師父，您說得不錯，我也能感應到那奇怪的聲音來自何方，本來打算尋聲索源，前去看看，但覺得還是應該先和您說一聲，您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你小子身上奇怪的東西太多了，現在連我對你都有些好奇了，反正我在這山中已經呆了五百年了，也不急於這一時，既然這樣，我就陪著你一同前往，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或許還能碰到一些人，有你之前的師父也說不定”，說到這兒，馮泰垣不由頓了一下，沉思片刻之後，接著對修毓說道，“修毓啊，如果真是遇到你的熟人的話，我的秘密你先不要和對方說起，另外，五氣朝元的功法，也先不要對外示人。”
“這是為何，既然是熟人，講出來又有何妨”，修毓腦子損傷，已經沒有所謂江湖經驗的概念，所以沒明白馮泰垣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