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唐先生是我們的恩人,我絕對不會讓你對他不利”,申遊斬釘截鐵地說道,周朝顯等一起從禁閉島出逃的四人態度也是異常堅決,鐵了心要維護唐雲海,甚至不惜與國師溫寒一戰。
“你們答應留下來幫我,我帶你們進伏羲陵,這是交換,咱們之間的關係還不到賣交情的地步,隻能就事論事,你們要我放過唐雲海,饒他不死,也不是沒得談,至少也要給我一個交換條件,讓我考慮一下,或者給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這才公平合理,你們說,對麼?”
條件?理由?分和誰談,在國師麵前,說這之前,先要掂量掂量夠不夠分量,誠意足不足,要是投機取巧,強詞奪理,說不定溫寒便會立即翻臉,殺一儆百,當場立威,所以眾人誰也不敢輕語,都在暗自思量,大帳之中又陷入了一片沉寂。當事人唐雲海心中也是上下忐忑,雖然他已經將生死看得很淡,但要是就這樣死了,未免有些太窩囊。
就在眾人都在想如何為唐雲海解困之時,修毓早已經忍耐不住了,修毓一開始沒弄明白這些人到底在說什麼,直到最後,聽到那個被喚作國師的老頭兒,要對唐天驕她爹發難,還要弄死他,不由得火往上衝,大喊一聲,“這位是天驕她爹,所以不能死,還要什麼理由。”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給驚呆了,國師溫寒盯著修毓看了一會兒,半晌才迷過味兒來,眉頭一皺,困惑地反問道,“天驕她爹?這算什麼理由?你又是誰?”
怕修毓又胡說八道,別沒救了自己,反而把他再給搭進去,唐雲海不等修毓開口,連忙替他回道,“國師,這位是天官的徒弟,也是小女唐天驕的朋友,他頭部受過傷,有些癡呆,所以才會不知輕重,不分場合,你別怪他”,接著,唐雲海便把修毓和唐天驕,一為救師,一為救父,二人共闖禁閉島的事情簡單對溫寒講述一遍,溫寒對此事並不知曉,聽的整個過程,也是暗暗嘖舌,暗讚這二人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膽大心細運氣好,雖有些冒失,卻也不失為少年英雄。
“這兩個人離開禁閉島之後,不知是什麼原因,夥同當今朝中鬥衝將軍謝周三之子謝可風,一起來了昆侖山,後麵他們走散,小女唐天驕和謝可風下落不明,我們在路途上無意中遇到了修毓,他就是現在這種癡呆的模樣,記憶幾乎全部喪失,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不得而知了。”
“嘿,我還有這等驚險有趣之事”,聽了禁閉島的事情,修毓不禁得意地自言自語了一句,眾人的目光,也幾乎全部落在他的身上。
“修毓?”,溫寒看著修毓那無知者無畏的神態,很是欣賞地輕輕點點頭,“我來問你,你額頭上的刺青是怎麼回事?那符號又是什麼意思?是誰給你刻的?”
“不知道啊,我隻記得好像從高處懸崖摔下來,然後就這樣了,誰知道是哪個王八蛋閑得沒事,給我刻的這玩意兒”,說完,修毓話鋒一轉,麵無懼色地看著溫寒,“咱們先說正事兒,國師,你就放過天驕她爹,別找他麻煩了吧。”
溫寒聽了這話,有點被修毓逗樂了,麵對修毓的不敬,也沒生氣,“我剛才說過,讓我饒了他,得有一個合理的理由,或者交換的條件,否則,別說是你,就是你師父求情也不行”,說完,還看了一眼申遊,那意思好像在說,你這徒弟可真是有趣。
“國師,你要殺人,最簡單方法就是在肚子上來一刀,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幹脆利落”,修毓說著,莫名其妙地樂了起來,讓人猜不透看不懂,不知他接下來要搞什麼名堂,修毓傻樂夠了,這才接著說道,“既然你要殺天驕他爹,我又攔不住,這樣,我替天驕她爹挨這一刀,捅死我,天驕她爹活,捅不死我,我們倆都活,怎麼樣,國師,我這提議合理吧。”
“不行”,唐雲海聽了連忙高聲製止,同時,站在修毓身旁的楊依,也是出言反對,一邊說著,還用手堵住修毓的嘴,怕他繼續口出狂言,說些不知輕重的話,修毓卻用力拉開她的手,可現在也不能解釋,隻好一邊搖頭,一邊衝她直眨眼。
原來修毓上次忍受不了蟲蠱發作,自殘剖腹,掏出了肚子裏的石蹩蠱,本以為是剛剛吃下神果沙棠沒多久,藥效尚存,所以傷口自動痊愈,可事後,在夢裏,馮泰垣卻對他說出了其中原因,由於他吃的是整株三花三果奇品沙棠,神果沙棠剩餘的藥效蘊藏在他肌體各處,滲透表裏,融入其中,使得他的身體幾乎就等於是一個大型沙棠果,自帶康複功能,隻要不是立即死透,甭管多重的傷,都能滿血複活。也正因為如此,修毓心中有數,有的放矢,這才想到了這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