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毓,我明白你說的意思,不過事情走到這一地步,我已經是難以回頭了”,申遊淡淡地說道,表情看起來有些寞落,不知是不是心中忽然有了悔意。
“有什麼難的,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現在馬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然後找點別的事情做,把寶藏的事情徹底忘掉,隻要不思不想,必然無憂無慮”,這般有道理的話,哪裏是現在的修毓所能說出的,基本上全都是馮泰垣在夢中所告訴他的,修毓隻是借花獻佛,轉述給申遊聽。
“一忘無憂,修毓,你說得不錯,可我們為了尋找伏這座寶藏,費了多少心機,死了多少人,經曆了多少磨難,現在已經到了伏羲陵的入口,又怎能輕言半途而廢,總也得給這些活著的人一個交代,另外,說句實話,現在讓我走,我確實也是心有不甘,撇不下這份貪念,還要僥幸一搏,所以你就別勸我了”,良言難勸固執人,道理麵前,申遊已經迷失,根本聽不進去。
看來新老師說的沒錯,這幫人果然是鐵了心,修毓心想,再說下去真就自討沒趣,於是也不再勸了,轉過來對著楊依,異常堅定地說道,“師姐,你跟我走,要不我一個人肯定會迷路,走不出這茫茫大山。”
“楊依,你聽我的話,帶著你師弟一起離開這兒”,申遊不願意繼續糾纏下去,借著修毓的話,用一份命令的口氣和懇求的目光,和修毓一起,給楊依施壓。楊依麵對二人,實在有些身不由己,隻好紅著眼睛,輕輕點頭以示答應,此時無聲勝有聲,一切盡在不言中,在楊依看來,此時此刻,或許就是生離死別,所以各種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師父師弟,兩邊都是情深義重,難以取舍,隻好聽之任之。
申遊不願惻隱動情,見已經說服二人,便轉身離去,帶著二人去見國師溫寒。見了溫寒,申遊直接說明來意,說修毓為了尋找自己,偷著來昆侖山,以至於腦袋受傷,他心有愧疚,再加上修毓實力太弱,沒必要留在這裏,所以希望能讓楊依護送修毓離去。而且,還特別說明,他這樣做,絕非是無事生非,而是昨天看到修毓舍身就唐雲海,有些觸景生情,不希望自己的兩名弟子,在這裏冒險送命,如若國師答應,他也就再了無牽掛。
這番陳述,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可溫寒老謀深算,他從來就沒信任過申遊這幫人,聽完之後,妝模作樣,想了又想,並沒打算答應,可還沒開口,突然有人進帳稟報,說山下朝廷人馬在討敵罵陣,聞此軍報,溫寒當即換了想法,轉頭對申遊說道,“申遊,你的請求也不是不行,不過,為了避嫌通敵,你先幫我贏三陣,殺了或者活捉對方都行,然後你兩位徒弟就可以離開了。”
“好,國師,咱們一言為定”,申遊欣然領命,答應了溫寒的條件。
國師率人來到山腳下,遊魂關前,此時,兩方兵士早已各自排開,遠遠相互對峙,溫寒望對麵觀瞧,隻看朝廷一方,陣型雁疊翅排開,整整齊齊,諸位將官英雄,精神抖擻,其中還夾雜著僧道等一些新麵孔,此外還添了不少猛禽凶獸,對比之前,顯然增兵不少。隊列正當中一員老將,金盔金甲,護心鏡如明月當胸,瞧臉上厲目橫眉,發須皆白,不怒自威,正是自己多年的老對手,鐵帽子王四皇叔。
“溫寒逆賊,出來答話”,鐵帽子王四皇叔一眼看到了溫寒,頓時大喝一聲。
“哈哈哈,勝敗乃兵家常事,鐵帽子王又何必如此氣急敗壞,有失風度”,國師溫寒不肯退讓,一邊走向當前,一邊反唇相譏,隻見他一身錦緞素袍,氣質尊貴而又不顯得奢華,隻是讓人感覺高高在上,卻不似鐵帽子王那般霸氣外露。
“是啊,勝敗乃兵家常事,所以我今天就是來找你算賬的”,鐵帽子王冷笑一聲,“哼,溫寒,是亂戰,還是單挑,由你選擇,再不然我們兩個就鬥上一場,徹底了結一下咱們之間的恩怨。”
“不忙,王爺,我先給你介紹一個人”,大國師微微一笑,然後示意申遊來到自己身邊,“這位就是天極會的會首,天官申遊,王爺,你攻打禁閉島,不就是為了尋他麼,現在他就在你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