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天道無常 巫弋的第一次(1 / 3)

趙家與常家人去警局報案的事並沒有瞞著小區裏其他人, 那張波甚至是有恃無恐地放言誰親眼看到他咬人了?有本事就讓警察來抓他, 沒本事就別瞎叨叨。

可是, 真會有傻子在家裏等著警察上門來逮捕自己嗎?反正張波沒有留在家裏。等警察上門問案時, 他已經人去樓空了。

關於這個案子的調查裏, 在小區裏不隻是趙家與常家遭遇了被張波攔路想要借點錢花花, 不然就揚言要把他們咬死。

隻是, 張波挑的時間與地點都沒有其他的目擊證人,顯然他攔路勒索的套路很熟練,果然不負他小混混出生。

張波可不隻熟悉踩點作案, 他對量刑估計也是門清。常傑被咬了一口,那一口力度挺大的,不知為什麼人牙能把校服外套給咬破了, 可常傑肩上的傷其實隻是破皮了而已, 沒有他父親形容的那麼可怕。

這種程度的傷根據法律視情節而定的原則,真就是輕微傷, 夠不上犯罪, 最多是進去蹲十五天, 在要交一些罰款, 賠一些醫藥費。

如今找不到張波這個嫌疑人, 隻能等一等, 這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為了這樣的輕傷也不可能下發海捕公文。

“這姓張的果然混蛋,我還就不相信他能有錢跑路, 要是回來了一定要打他一頓!”常父對於眼下的查案結果很不滿意, 他兒子常傑在上學路上被張波勒索被咬傷了,當時那傷口明明是出了不少血,怎麼去醫院轉了一圈,清理了一下傷口表麵,就隻是破皮而已了。

可是眼見為實,常父也看到了常傑肩上的傷確實隻有表層劃傷,他總不能為了增加說服力動手加重兒子的傷勢。

巫弋就是在這個時候與常家人來了一場小區門口的偶遇。

常父本是拉著常傑的手,一邊在罵罵咧咧地說著要張波好看,這時常傑突然停下了腳步躲到了常父身後。常父神經敏感地以為兒子是看到了張波,可他一抬頭,自己也猛地發怵地後退了好幾步,就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你,你要幹嘛?青天白日的,殺人犯法啊!”

巫弋正在很認真地看著常家兩父子,準備說出祥叔教他的那一套台詞。可是巫弋認知裏的認真與給人以可靠的沉穩感覺,顯然與別人眼中看到的他有很大的偏差。

常父本來心情很差,但當他見到三米之外這個惡狠狠的男人時,真的有一瞬間想要拔腿就跑可是腿軟了根本跑不動的感覺。

從前,他看那些武俠小說根本不相信這世界有什麼人是能用眼神就能殺人,那種殺了很多人身上煞氣很重百鬼退避的說法,真是騙死人不償命了。

但是就在今天眼下這一刻,他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這種從心底冒出來的發怵的感覺,而躲在他背後的常傑已經哭了出來。

巫弋不明就裏,他隻想很嚴肅地與常父討論一下關於張波咬人案件,給那個身上已經帶有不少鬼煞之氣的常傑看一看,順便查出來張波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而已。可是為什麼常父看他的眼神那麼奇怪。

“先生,我從這裏路過,遠遠就看到你兒子被黑氣纏身,特別是肩膀之處恐怕會有異變。相逢就是有緣,你是否需要我為令郎看一看。有道是小病不治大病吃苦,令郎還是要趁早請人治一治為好。”

“治病?我看是你有病啊!你再不走,再不走我,報警了!”

常父母雞護住小雞似地擋在了常傑麵前,其實他緊張並害怕地根本沒怎能聽清巫弋說了些什麼,隻想要離這個凶神惡煞的人遠一點,再遠一點。這時,常父覺得最近真是有些衰,張波是腦子有病就發病了,而走在路上他居然會被冷麵神人攔住,都怪張波讓自己沒有眼觀八方的心情,不然打死他也要繞路。

巫弋當然沒有走,這和祥叔說好的不一樣啊!祥叔說了擺出高人的樣子就能讓對方心中信服了,就算不讓他真的上門探查,可是也會狐疑地聊幾句,這時候他就能發揮出對常傑之事很了解的一麵,讓常父不得不相信隨即請他看病了。

可是,為什麼常父與常傑現在是掉頭就跑了呢?

常父怎麼可能不跑,巫弋帶給他的壓力太大了,那種恐懼真快要滲透到骨子裏了,如果不是兒子也在,他就說不定屈服了,可現在必須先帶著兒子跑了再說。

馬路對過祥叔直搖頭,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指點別人如何去做風水先生,卻慘遭重大失誤的糟心經曆。巫弋這表情就和閻王索命沒區別,還有他說話時冰冷的口氣,完完全全沒有做到一個有點神秘、仙風道骨、可以信賴的道長形象。那就像是從地獄裏出來,沒事做想要殺個凡人玩玩的惡鬼之王。

“隨仔啊,我錯了,我以為演技是練出來的,沒想過有人突破不了自生天賦限製。哎,這能怪我嗎?在我麵前巫仔還挺和善的,誰想到他到陌生人麵前動作那麼不自然。”

隨貳亓很難違心地附和祥叔的話,巫弋想要從事風水先生賺錢一事從大方向上是對的,他有本事比如說變紙鶴那一手就很能唬人,可是他的風格與祥叔不能走一個路子,讓他走街串巷的攬客反倒是失了高人風範。巫弋就合適一言不合,出手把鬼怪滅了的那種殺手鐧。

可是這話隨貳亓沒先對巫弋說,不能打擊他來到現代社會後想要快速融入其中的積極性,人總要多碰壁幾次,才知道什麼是適合自己的路子。當然這不是為了報複巫弋重複了很多遍‘紅紅’這個稱呼,他怎麼能是小心眼的人。

巫弋看著常家父子逃也似地跑了,心情悶悶地過了馬路,他看到隨貳亓就露出了鬱悶的眼神,完全沒有了剛才在常家父子麵前端著的嚴肅,很像是做了錯事的大型犬,如果有尾巴已經耷拉下來了。

“阿亓,他們嫌棄我,可我說的都是真的啊!你也看到了吧,那小孩的肩上真有鬼煞之氣,那十三四歲的孩子本就不如成年人陽氣重,要是不盡快清楚是會生病的。”

隨貳亓能說什麼,難道要他說常傑本來沒病,被你這麼一嚇也有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