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蔓君說要出去看一看, 卻是發出了慘叫, 在屋裏躺著的俞洋隻要不聾就不可能聽不見前麵鬧出來的動靜。他臉色一白, 先是想到了那個刀疤臉, 該不會是那個可怕的那人又找上了門了吧?刀疤臉在追殺他的時候, 沒有多說一句廢話, 就算他求爺爺告奶奶地問為什麼, 可也沒有得到任何的回答,對方就是想要奪走他偷的財寶順道殺人滅口。
俞洋真的對刀疤臉產生出恐懼,並不是因為對方手裏的刀, 而是因為憑空冒出來的黑色老虎,他差點就被那隻老虎一口吞了。如果不是腳下一踩空滾下來了山坡,遇到了來接應他的白蔓君, 白蔓君放出了像是蟲子一樣的東西, 引走了追逐而來老虎,他應該就是命喪當場了。
後來白蔓君說讓他不用擔心, 刀疤臉會誤認為他死了, 不會再來找他了。對這話他將信將疑, 那現在又是誰找上門來了?
俞洋有些躡手躡腳地打開了房門, 他倒是想要逃, 可就怕逃出了村子到了山林裏, 更加不知道會是怎麼死的,他就隻偷偷看一眼,如果不是想要殺他的刀疤臉, 其他人來了都能談一談, 就算事其他來追討財物的人,這東西不在他手裏了,他還樂得對方與刀疤臉狗咬狗去。
可就是這偷瞄的一眼讓俞洋嚇到了,白蔓君止不住顫動地站在客廳中央處,她的臉色一片灰白,而從眼角、鼻孔、耳朵、嘴角處都滲出了鮮血,模樣甚是嚇人。而俞洋更不敢直視那兩個找上門來的男人,特別是其中各自略高的那個,那氣勢可比他在港島遇到過的大哥厲害多了,一看像是手上沾著人命。
這是衝他來的。
俞洋下意識這樣想,白蔓君自從高中畢業就沒有遠離過溪水村,她哪能招惹到這樣的厲害人物。此時,他應該要走出去說一聲‘一切衝我來’,可是他又雙腿發軟,心裏開始找起了借口,他對白蔓君的本事知道的不多,也許這就是白蔓君自己惹下的事情,他這個傷員何必出頭呢?
隨貳亓與巫弋怎麼可能沒有聽到內屋的開門聲,他們早就注意到了房裏還有一個人存在,應該與白蔓君關係匪淺。
巫弋捆住了白蔓君,那黑霧幻化的鐵鏈是普通人看不見的,而他本就沒有耐心,見到俞洋偷偷摸摸地探出了頭,是毫不客氣地甩出了另外一條鐵鏈,直接把懵住的俞洋給綁起來,拖拽到白蔓君跟前,完全無視了俞洋發出了淒慘的叫聲。
“行了,現在人齊了。你先往這男人嘴裏下些蠱,然後在把解藥給他吃,隻要驗了解藥的真假,保證你給的是真的,我就放了這個男的。”
巫弋對給解藥這事情還挺有經驗,要不說人要多讀書,他看那武俠小說裏有寫到主角一不防備取了假藥,這可就讓中毒的人二次受罪了。他雖然不會驅蠱,可是對種在祥叔與馮峰體內的蠱蟲是哪一種是能用靈氣感知的。隻要白蔓君對著男人下了一樣的蠱,再給解了,多半這藥就是真藥了。
隨貳亓看著巫弋的行事,果然讓巫弋擺出紅臉演助人為樂的好人並不擅長,但對於這種殺人越貨的白臉唱段那是演得精準到位,都不用他多加一句話去增加現場氣氛。而對於白蔓君這人,隨貳亓也是沒抱著給了解藥就放過的心態,她最好是能有什麼死爹死娘不得不做的理由,否則真是殺了她的心都有。
在這樣高壓的氣氛下白蔓君嗚咽著開口了,“我真沒有暴食蠱沒有解藥,這蠱的解藥早就失傳了。”
隨貳亓不願意相信白蔓君說的是真話,如果是這樣祥叔與馮峰豈不是必死無疑?“沒有解藥?那也就是說你一開始就是想讓我們莫名其妙地就死了?我們之前見過嗎?是有仇還是有怨!或者說你是那養虎人的朋友,所以你一出手就要我們的命!”
在地上疼得打滾的俞洋算是懂了來龍去脈,他想起了剛在白蔓君家裏養病時,聽說有四個外地人來山裏找人,白蔓君就說她處理了。“蔓君,你就是這樣處理了他們?你給他們解藥吧,我們與那刀疤臉有仇,沒必要替他抗著。”
隨貳亓皺起了眉頭,既然這男人說他們與養虎人不是一路的,那白蔓君何必要出手傷人?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隻是轉念一想,那操縱鬼虎的修士是衝著古鏡去的,他找上這地上躺著的男人,難道說這男人就是王家盜竊案的小偷。這麼一來倒是全對上了,白蔓君出手傷人恐怕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想放過任何可能幹擾她生活的人。
隨貳亓當即就說出了這個猜測,他看到地上那男人默認的表情,知道自己是猜對了,可是白蔓君仍是露出了不以為意的眼神,她確實恐懼於捆住靈魂的鎖鏈,可絲毫沒覺得自己對人下蠱有什麼錯誤。
這個認識讓隨貳亓升起了怒火,難道說身負異術就能把普通人的命視作草芥,“你若是真不知道那暴食蠱怎麼解,你們兩個也就別想看到明天的太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