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天道無常 要騙就騙大的(1 / 1)

“什麼?”

聞言,陳氏滿眼疑惑。

“這,不是說,不是說衛兒他……”

自殺?這,這不可能……

不等她說完,宋福慶便頷首:“好,既然如此,那就按自殺來結案吧。”

陳氏驚諤,對於此結果,自然是難以置信的。

之前還聽見華采衣頭頭是道的分析,定是有人謀害了陳衛,怎麼這會兒就變成板上釘釘的自殺了?

“不,大人,我不信,我不信衛兒是自殺的!我……”

養了這麼多年的孩兒,不明不白地死了,今後讓她這等孀婦該如何苟活?

她雙目含淚,強忍著痛苦,轉而祈求張狂:“張狂,求你了,你再驗一回吧……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張狂見她質疑自己的判斷,頓時拉下了臉。

“姓陳的,你這話是何意?莫非是覺得我眼瞎檢驗錯了不成?”

他氣焰不低,衝著陳氏大聲嚷嚷,嚇哭了她懷裏的敏兒,拿在手中的撥浪鼓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他小嘴一張,哇哇地哭出了聲。

宋福慶捂上了耳朵:“還不快把他給我抱出去?”

也不知是怎麼的,敏兒竟真的聽話地閉上了嘴,停止了哭喊。

華采衣轉頭看向敏兒,兩三步走過去將宋福慶掛在一旁的虎皮大襖取了過來,利索地將敏兒包在了厚暖的披風裏,自言自語道:“敏兒是著涼了吧?”

動作可謂是行雲流水不帶一絲猶豫,宋福慶雙目圓睜,這才反應過來:“你這是作甚?”

見門外有百姓探頭張望,他咳嗽一聲,強壓怒氣,命差人將披風奪了回來。

差人拿過披風還給宋福慶,此時他的臉色已然是很臭了,本想著等會得好好懲戒這個華采衣,這會兒他視如珍寶地接過披風,抖了抖,莫名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用手一摸,濕熱又充滿了尿騷味的手感……頓時讓他的表情變得猶如親眼看見自己的夫人被人輪了似的難看。

“你……”

這可是他托人花重金才弄到手的虎皮大氅,無論皮質外形手感,不知甩了其他大氅多少條街,就這麼給,這麼給糟蹋了。

宋福慶眼前一黑,捂住胸口,唰地站了起來。

“……本縣跟你沒完!”

早想煞他威風了。華采衣心裏自然是得意洋洋,麵上卻肅恭不已:“大人,我認為陳衛的死並不是自殺,要不再重驗一遍?如若就這麼草草結案,也不好對外頭的鄰裏鄉親們交代吧?”

末句才是重點,果真,宋福慶被噎,頓時將本想脫口而出的罵詞咽了回去。

餘光瞄到外頭那人頭攢動的百姓,他作為新官,一舉一動都被看在眼裏,若因一件大氅而暴打華采衣,豈不是主動落人口舌?

思來想去,還是不太甘心。

“大人,您看……”華采衣眼神狡黠,正等著他的回答。

“哈,一件大氅罷了,無妨無妨。”他將其拋至一邊。

“不,大人,我是說這案子……”

宋福慶麵色發青:“知道了,本縣答應你的要求,也給外頭的鄉親們一個交代!”

華采衣笑了笑,欲要拱手答謝,隻不過下一瞬,她的笑便僵在了嘴邊。

“不過,”他驀然轉過身來,“這回本縣讓你來驗屍如何,華驗官?”

聲音不大不小,正巧進了外頭觀望的鄰裏的耳朵裏。

“華驗官?難不成那位姑娘是……”

“不會吧,難道她便是傳聞中斷案奇才華圖的唯一女徒嗎?”

“要是真是這樣就好了,那這個案子到她手裏豈不是易如反掌?”

陳氏微張著嘴,眼裏閃過一絲喜色。

原來,她就是……

撲通一聲,陳氏跪倒在她麵前,抬首,便是滿臉的哀求。

“華姑娘,還請你為衛兒伸冤,讓他死個明白啊……”

華采衣僵在原地。

她看向宋福慶,見他幸災樂禍地坐在一旁,眼裏滿是輕蔑和瞧不起,仿佛等著她的出醜,好解方才自己所受的氣。

百姓的期望以及陳氏的懇求,無疑是給了華采衣一個難下的台階,若她能順利驗屍結案,那麼便名副其實。若她不能,不僅讓他人失望,還丟了華圖的臉麵……

這兩個如果,她倒覺得後者的可能性大一些。

“怎麼樣,華驗官,你到底驗還是不驗?”

宋福慶微笑挑眉,等著她的回答。

如今自己騎虎難下,隻好硬著頭皮上了。

“驗。”

張狂在一旁嗤笑出聲:“哼,驗了也是一個結果,本就是自殺,我就不信你會驗出一個他殺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