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已經斷了傳教的根本,無源之水,無根之木,總有一會消失。
楊瀚不需要一個強大的令人失去理性的宗教,他更不希望他的江山,始終有兩套都對民間有著巨大影響力的統治班子。
雖然三山世界是獨立於中土故地的地方,可這裏的人畢竟是來自那裏,人們的思維以及文化的傳承是一脈相通的。
政教合一或者政教分離,統統不適合這片土壤。
文官、武官、內戚、宦官,諸多勢力在祖地的曆史上輪番登場,彼此爭權。
中央權威與地方權力,也在不聲不響地進行著角逐。
文武製衡、諸相牽製,如此種種,已經夠複雜了。
楊瀚可不想再搞出一套宗教班子,複製政體班子的那一套,在無限未來中彼此內耗不休。
好在,左宗伯向君死了,楊瀚未再立左宗伯。
大宗伯黎大隱羞愧地交出了一切權力,閉門思過,也在去年末,染了傷寒離世,楊瀚也未再設大宗伯。
太卜寺的其他高級神官,都被他充入了官場。
這些人的自身利益沒有受到損失,也就沒有多麼大的抵觸。
楊瀚用了兩年的時間,主要是進行政體的調整、官員的調整。
僅僅兩年,就對一個積患五百年的大帝國,做好這樣的大手術,已經極是難能可貴了。
這還真要感謝徐諾,當初她那一手太狠了,那是一場時間雖短,破壞性卻屬於摧毀級的大動蕩。
原南澤太後胡可兒剛剛離開鹹陽城。
她是從水路來的,現在從大秦已經開辟了第二條陸路,就是青率大軍奇襲大秦時走過的那條路,另外還有一條水路,當初白藏和玄月初次出山時曾走過的那條水路。
也就是從那時開始,他們才知道這條水路連通著內外,這條水路半途有一處高高的瀑布,把那瀑布毀掉,泥沙俱下,很快就填平了上下巨大的落差,這條水路便成了內外可以通航的一條要道。
對於商賈們來,它的誘惑力,還遠遠超過了那兩條陸路。
由這條水路從南澤來鹹陽城,甚至比從南澤去憶祖山更近。
楊瀚是直到胡可兒太太平平地生下了一個兒子,才知道自己在南澤留了龍種。
為此,楊瀚沒少受白素、青、荼狐等人的白眼兒,搞得他很納悶。
老子宮裏女人也不少啊,為什麼宮裏有女人生孩子就是普同慶,你們還姐姐妹妹的互相探望道喜。
宮外頭就留下這麼一個,就讓你們這麼不舒服了呢?
女人啊,真是不可理喻的奇怪生物,這是楊瀚大帝的感慨。
話是這麼,今,楊大帝還是想再吞下一隻不可理喻的奇怪生物。
她,當然就是可愛又乖巧、清純又溫柔的玄月。
楊瀚一直沒動她,她和蔡菜,楊瀚都一直沒動過。
哪怕是談對他暗示了幾回,甚至學習千尋,主動給他和菜製造機會。
因為,當時玄月和菜都在太卜寺中任職,二人狙殺左宗伯向君,阻止大宗伯立教後,威望甚囂塵上。
楊瀚正在對太卜寺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一旦和這兩個太卜寺的重要人物有了其他關係,擔心會被有心人利用。
雖然他完全相信玄月和菜,相信她們不會變成第二個、第三個徐諾,可終究隱患重重。
直到今,對太卜寺的改造已經徹底完成,玄月以巫博士的身份來向他做最後一次的彙報,看著她那深情的眼睛,楊瀚終於忍不住捉住了她的皓腕,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