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玲醒來,從包裏掏出一疊錢來:“給,這是給你娘的一萬塊。”
戈偉接過錢來捏在手裏,厚厚的,感覺很實在。他知道,這些錢,坤哥打工要好幾個月才能賺到,自己的付出能給娘帶來幸福,受點委屈又怎麼不可以呢!
金玲出去了,戈偉一個人躺在床上,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孤獨、惆悵的感覺在屋子裏慢慢擴散。獨自一隔人在沙城打拚搏,為了生活,為了吃飯,穿衣,為了娘和坤哥一家的幸福?回頭看著賓館後院的空地上,颯颯秋風中,零散地飄落著幾片半黃色的梧桐樹葉。微風吹來,樹葉隨風起舞,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隨即四處飄零,一些飄到圍牆外麵的居民區去了,消失得無影無蹤。
金玲回房的時候,保證再也不讓他去伺候梅姐了,戈偉才消了氣。再說,他也知道自己沒有同她鬥氣的底氣,妥協是遲早的事情。以後的日子,那段羞辱時時刻刻在心頭激蕩,成為永久的傷痛,內心深處就越發牽掛小紅,每天都想去找她,同她一起打羽毛球、唱歌、散步聊天,平衡灰暗的心靈。可是,她會是什麼態度呢,在接近她之前,應該掌握她的一些基本情況,做到心中有數,決定找同她關係最要好的楊佩瑤了解。
晚飯後,到賓館門口小賣店買了包女孩子最愛吃的酸棗糕,敲響了她的門。楊佩瑤見他拿著酸棗糕,笑道:“賄賂我呀,有什麼事求我吧?”
戈偉將酸棗糕遞過去:“也沒有什麼大事,請你告訴我,小紅愛打羽毛球嗎?”
楊佩瑤直視著他:“這還不是大事呀!告訴你,打聽咱們賓館第一美女的私好是要付大價錢的,一包酸棗糕好像不夠吧?”
“我隻是隨便問問,要是你硬是不肯說,那就算了。”
“真的嗎?那我偏偏不吃酸棗糕,不說!”
戈偉急了:“說吧,先吃酸棗糕,改天再請客,吃什麼你說了算,好不好?”
楊佩瑤最大的長處是厚道,心眼好。小紅曾經說過,這樣的死腦瓜、實心眼,不會掂量人情世故,難以適應社會。低頭看著腳尖,沉吟了一會,楊佩瑤直說了:“想打她的主意呀,不是告訴你了嗎,她是胡總的人!”
戈偉仍不甘心:“可胡總有家室呀,那怎麼能算數呢?”
楊佩瑤斜了他一眼:“有家室又怎麼啦?他老婆不幹涉呢。”
“胡說什麼呀,怎麼可能!”
“誰胡說了,這早已是公開的秘密!”
“那是為什麼呢?”
楊佩瑤湊過來,小聲說:“胡夫人有嚴重的腎炎,不能過夫妻生活。”
看來確實是這樣,戈偉隻好改口:“我又沒有別的想法,隻是想找個人打打羽毛球嘛。”
楊佩瑤大眼睛瞪著他:“不對吧?撒謊也沒有水平!要是隻為了找人打羽毛球,找趙和平和張誌軍啊!再說,本美女也愛打羽毛球,怎麼不找我呢。”
戈偉很尷尬,訕訕一笑:“原來你也愛打羽毛球啊,我不知道呢。”
楊佩瑤昂著頭:“那,小紅姐從來不打羽毛球,你知道嗎?”
“不,不知道才問你嘛。”
“不是這樣吧?騙誰呀,想打她的主意吧?”
“不是!那以後邀你打羽毛球好了,你答應嗎?”
“行啊,我就愛同帥哥打球,隻怕你不肯邀我吧?”
“這……”
見他一臉窘相,楊佩瑤來勁了:“不過,我不計較這些,隻要你信守諾言,以後常叫我去打球就行了。”
戈偉硬著頭皮說:“好的,今天就邀你,看你去不去!”
“去呀,現在就去嗎?”
“現在就去!你等著,我馬上去買球。”
帶著賭氣的心情,戈偉跑到了步行街。步行街占地幾千平方,采用不對稱的形式,集中布置了雕塑、花壇、廣告牌、坐椅等公共設施,道路兩旁的建築物高低錯落,風格各異。那些穿得花枝招展、逛商店的美女們,讓整個街道顯得生機勃勃,讓人流連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