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江明月將小荷不見的情況告訴了管家江大隻。江大隻皺了皺眉,隻道打今天分開後,便從未見小荷。
江明月心中頗感疑惑。小荷是她從小到大的玩伴,對於她來說,還是比較看重的。江大隻看得出自家小姐的心思,立馬著手,派人出去尋找開來。
以清突然聽說江明月回到了府中,手中的針線不留神,便刺破了手指。兩滴赤紅色的血珠灑落到若黃若白的江山刺繡之上,無暇顧及,便起身移步江明月的房間。
“小荷這丫頭啊,應是迷路了,說不定明天就回來了呢。”
“不太可能的。我知道小荷的性子,她就算迷路,也會找回來的。莫不是發生了什麼不測。”
聽出了自家女兒的擔心,以清拍了一下江明月的肩膀。緩解道:“你若明天無事,就隨我和你叔母去往城外的寒山寺祈福吧。你也知曉的,那裏的住持,可是遠近聞名,有大能耐的人。”
暫時也沒有什麼更好的法子,江明月隻好答應了下來。
王府的另一側。
“爸,這麼晚了,您到我這裏莫不是......”
“天下呀,要變天了。五十四年過去,該來的終究會到來。”說完,便從懷中掏出來幾份十幾頁的求婚書,苦笑連連。
坐於沒有落地窗的房屋之邊際。寒風襲過,兩個人的影子在昏黃的燭光中搖曳,逐漸模糊。
天蒙蒙早,江明月三人便啟程,去往了寒山。
要說起寒山,南國的第一任皇帝,宮永元的結發之妻,也就是如今已故的皇太後。與他在起義之初,便是在這寒山渡過最艱苦的那一段時期。
寒山之上,立有一寺,顧名所以,名為寒山寺。至於存了多久,史料中,更是無從查找。隻知道從宮永元發跡之後,名聲才逐漸散播開來。於永元二年初,加號寒山寺,為皇家之供奉之地。
一個時辰,一行人的車馬,便到達了山腳下。
江明月隨著以清與叔母,踩著趕馬小斯的脊背下了車,徒步向山上登去。
要說這個寒山寺,對於祈福,倒不排斥,一律都是持歡迎的態度。至於卜卦,則是要看緣分了。有緣分則好,一切坦然可矣。若是無緣,任是當今陛下來此,也是無用。
江明月對於這一方麵,不甚了解,隻知卜卦之人,會傷身,傷神,折壽,甚至遭天譴反噬而亡。這些在南國紀事裏,一筆帶過,倒是沒有細說。
天微亮,深秋天氣的清晨雨後,山下向上看去,整個廟宇充滿了禪與靜。兩側路旁,帶著露珠的解語花悄悄微微開放。鳥叫,蟲鳴亦不時充盈耳邊。眼前之境,倒真如”幽姿淑態弄秋晴,梨花借風還借輕,......幾經夜雨香猶在,染盡胭脂畫不成......”描述的一般美麗,讓人心曠神怡。
輕扣寺廟的大門,兩個小沙彌,看到有香客上門,打了聲哈欠後,倒也沒含糊,利索地將側門打了開來,迎接她們進入。
江明月一行三人,在小道士的引導之下,將流程都給走了一遍。
至於各人祈禱的是什麼,江明月都不用猜。叔母肯定想要個兒媳婦了,老媽肯定又想老爹了,自己呢,就希望小荷可以早點回來吧。
雖說上山之時,身上有些潮濕,但在這裏,卻感覺得到非常舒服,身上的潮濕感覺也消失的很快很快。
就當江明月幾欲轉身離去之時,正巧看到了偏房酥黃牆壁上懸掛的一幅人物風景畫。
畫中之景,不過一場揚雪,一樹梨花。畫中之人,卻是一襲紅妝,一眼決絕......江明月瞳孔放大之時,一切的一切也都仿若趨於靜止。獨留她與畫中之人,穿越時空,落寞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