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北國皇宮,昏暗大殿之下,尤為安靜。
“父皇。雲清自是人微言輕。從未向你求過任何事情。”
“我,我想求娶江明月。”
“江南?”
“姑蘇。”
雲清為北國三皇子,跪於堂前。皇帝,雲北護,則是坐在皇椅之上。
雲清眼神很堅定。
雲北護則是沉默了許久。
“開辟商路是她幫的你?”
“是。”雲清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
雲北護寂靜的眼中,像是突然想開了什麼,離開皇椅,走出大殿,大笑連連。
雲清見父皇同意,先是開心,隨後臉卻變得煞白。後悔至極。
自己為了得到自己心儀的女子,不問她的意願就算了,這下,可是把整個鎮遠王府給牽扯了進來。雲清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遠在南國的江明月眼皮跳了幾下,並未引起她的注意。現在啊,喝了酒,她隻想要睡覺。
看著江明月左拐右拐,像隻小貓似的溜進了鎮遠王府,黑暗中的麵具男笑了一下,默默轉身離開。
鏡頭轉到江家大院的右側。
江幟與江大陸兩個人,奇怪地坐在了一起。
“都說酒入愁腸,後方清醒。”
“不可。還是以茶代酒為好。”
“怎麼?為了不耽誤明天回書院教書?”
“為了你明天行程圓滿成功。”
江幟不是江大陸,性子大大咧咧。在江明月一番慫恿之下,很容易就許下了開辟商路的承諾。
隻見他輕抬茶杯,反複倒了兩次後,才笑意盈盈地將第三泡茶水遞給了江大陸。
對於這些禮節,江大陸在外都敷衍了事,更不用說在自家府裏,對著自己兄弟。
將茶水一飲而盡,才開口說到:“開辟商路之事,利國利民。況且,家中長輩也都持默許的態度。我實行起來,倒是沒有後顧之憂。不像你們這些玩弄權術之人,需要考慮太多,步步為營。”
江幟撫了撫袖子,隻是喝茶,沒有再作回答。
有些人,從出生,便負重前行。生在王侯家,屬實幸,也是不幸。
江幟抬頭望著天上皎潔的月亮,後悔將笑容留給了白天,現在,隻剩下感歎。都說平民削尖了腦袋往上爬,沒錯。他們這些人們眼中富貴之人,卻僅僅想要過的平凡。
江老爺子在晚宴過後,就回到了書房之中。
要是有人在的話,肯定會大呼不妙。原因無他,江鎮遠的書桌上,朱砂之筆,隸書之意,狂狼無邊地寫了一個大大的“反”字。
江鎮遠坐在木椅上,沉默地認真。
手下擁兵十萬,這是權利,是自己的底牌,這也是義務,是為他們生命著想的義務。
五十四年前,跟隨宮永元縱橫天下,建立不世功勳。以殺止戰,是為迎來和平,以情度之,是為憧憬明天。這麼多年過去,江鎮遠雖然精神矍鑠,卻早已不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中秋之夜,快樂屬於百姓,留給高層人士的,隻剩下未雨綢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