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認真道:“娟娟,你忙,你辛苦,我懂的。為了我們共同的事業,我這裏也在忙著呢!你想想,你、陳家父女還有我爸媽以後住我那裏,我能住哪裏?我當然是回老地方住了。不過,老地方呢,你媽強迫著賣給我了,十萬塊,一個子兒也沒少……”
“我靠!”楊娟娟估計都跳起來了,要是在我麵前,一定指著我鼻子開罵。
“張浩啊,你他媽瘋了是嗎?我的天啊天啊,有點臭錢就撒歡子花啊?謝秀蓮也真是黑心肝,居然強迫你買!老子有點替你心痛了啊,你知道不?媽的,你個傻逼,真是傻到家了!”
這一番話,痛心疾首似的,也充滿了正義的憤然。
我卻淡淡一笑,道:“娟娟,沒事的,我並不後悔買了呀!從此後,我還是個包租公了不是?而且,我也決定還住那邊呢!”
沒想到,她脫口而出,“那老子也要搬回去住!”
我心裏顫了顫,“你回住什麼啊?舍不得浩叔?”
“你……”她頓了一下口,才冷道:“呸呸呸,別自作多情了。誰要舍不得你啊?我在那房子裏住了快十八年了,舍不得而已。”
咦?莫非真的是口是心非?
“嗬嗬……娟娟,這個年頭情懷還是很重要的,你也是個念舊的人嘛!正好,浩叔我也是念舊,畢竟那裏房子雖然破,但留下了太多美好的回憶了,嗬嗬……”
“嗬嗬你個頭!你個死浩叔,現在一臉笑的正是下流齷齪吧?懶得跟你說了,姐要忙去了。”
她主動掛了電話。
我淡淡一笑,莫名有一種勝利的喜悅之感。
然後,我撥打了陳政才的電話。他的傷估計也是早養好了,而且停職了,估計這時候正鬱悶呢!
他的手機通了之後,果然傳來了一個無力的聲音:“我是陳政才,你哪位?”
“陳哥,是我,張浩。”我很平靜,一如既往,沒什麼大不了的。
“張浩!”他微驚有喜的感覺,但馬上很低落道:“小浩,嗬嗬……事情並不像你說的那樣了,我這一輩子,在這官場上,唉,算了,不說了。”
“陳哥,怎麼這樣沒情緒呢?不就是個停職麼?傷成這樣了?”
“小浩,我能不傷嗎?我自認為業務能力還是很突出的,個人也夠努力了。這些天養傷剛好,居然接到了停職的通知,都不知道是為什麼!媽的,我更想不通的是,張國兵居然拿到大學文憑了,在火花鎮上成了計生專幹了。就他,不學無術,買個文憑的,憑什麼混進我們隊伍裏?老子真是討厭這個黑暗的世界了!”
他的話裏,滿肚子怨氣都出來了。他本來是個溫文的人,居然也開始爆粗。
我也是相當的驚訝,張國兵這狗日的怎麼翻身這麼快?背後有推力?誰?
從前他進入這個衙門係統,我懂,是因為陳政才的原因。可這一次,我重生了,他怎麼又進來了?
我還是很平靜,道:“陳哥,先不說張國兵了,兔子的尾巴,長不了的。你這麼低落,我們見一麵,好好聊一聊?”
他依舊沒什麼活力,“小浩,算了,我想一個人在家裏靜靜,思考一下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如果這個係統呆不了,我要考慮別的營生了。說不定,到時候還得找你拉點投資,做點別的生意什麼的。”
我一下子就明白他的心思了,“嗬嗬,陳哥,聽你的口氣,其實已經去意已決了。所謂的想靜靜,思考一下問題,都隻是你在逃避停職的現實,消沉的一種說辭吧?”
“小浩,你……”他驚了,然後慘然笑道:“你可真是個人精,切中我的心理狀態了。可是小浩,事到如今,我真的心灰意冷,真的是去意已決。就連你推薦我去找黃奇山,我都沒來得及去投他的門路呢,居然就停職了,我還能有什麼辦法?”
“陳政才,你是個能做大事的人,怎麼可以這樣遇到困難就當縮頭烏龜?你要是信我,趕緊給我滾出來,西城區‘幽幽咖啡廳’,我在那裏等你,直到晚上十二點!”
我語氣冷沉,相當不客氣。教父麼,必須這樣子,氣質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