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把養蚯蚓的事告訴了李太婆,太婆很支持。她老人家菜園子裏的蚯蚓就不少,地裏的土又鬆又軟,肥勁兒也足。
“婉娘,家裏雞鴨鵝的糞便也掃在一堆,養過蚯蚓的土是好肥呢,不耽擱種草種菜。”
郭氏笑道:“是呢,奶奶。寶寶囡這一折騰,還折騰出這麼個好法子,他爹每天回來,都跟著閨女後頭忙。”女兒能幹,當娘的可開心了。
李俏笑嘻嘻地提出建議,道:“娘,咱們在去嶴裏黃買點礱糠,用礱糠給豬圈當底草,這個也吸水,大豬的糞便和礱糠攪在一起也是肥呢。”
李太婆一拍大腿,道:“俏俏想的周全。底草現在糧沒打,還不好找,這酒糟礱糠要多少有多少,還便宜,咱們給它攤開曬曬,去去酒氣,鋪豬圈裏,起肥的時候還省勁呢。”
郭氏覺得也好,道:“礱糠一向你在買,娘還是把這個交給你吧。”直接回房開箱籠,取出一兩碎銀子給李俏。
李俏決定立刻就去定三千斤礱糠,全部拿來墊豬圈,起了豬圈,先養蚯蚓,再肥田。暖地催筍,又近了一步。
郭氏李俏都怕那細長條滑溜溜,李俏吐,郭氏吐的更厲害。
她倆俱無緣第一手接觸蚯蚓。
李忠帶著李木李林李森,挖出到小溪坑裏洗幹淨,用水煮熟後,剁碎,雞鴨鵝都拌在糠粉裏喂。
家裏養的雞鴨鵝數量不少,直接生吃就怕有個不好,洗一洗,煮一煮,心裏安慰自己一下。
郭氏還讓李忠留意大蒜子,眼看著大蒜要拔了,好的蒜子多買點做種。
李俏看著她娘,常常將蔥薑蒜切碎喂牲口,起完豬圈就撒一遍生石灰,雞鴨換場地也是撒石灰,這些事情她隻在前世電視裏看過,沒想到這個空間已經普及到家。
後山的山頭不小,每塊雞場鴨場,郭氏都會種好些蔥薑蒜,給雞鴨自己啄食。
偶爾李忠還會從濟世堂帶藥粉回來,拌在牲口吃食裏,水也煮開了再給牲口食用。
李俏記得郭氏說過:“牲口生病和人一樣,都是要請大夫看的,這錢是花在一隻牲口上頭,算算錢挺心痛。咱們多做一點點,這錢就花在每隻牲口上了,算下來沒多少錢就不那麼心疼了。”
李俏認為,母親是個算術學的好用的溜的人。自己的腦袋,還得多看多用多練習,於是,李俏和森森幾乎每個集都不落下,學習去。
隨著自家的養殖規模擴大,種的菜都是連根拔起喂,留種很難。
後山上的草也割了幾茬,備著過冬吃,不多備點真是不夠呢。所以集上被丟棄的菜葉子啥的,魚蝦的內髒,李俏都指使森森去要回來,她提桶。
姐弟倆屬於光逛不買型的,近來就盯著賣蒜子的攤位套近乎。蒜苔正是當季蔬菜,采了蒜苔就會割掉蒜葉子,保留養分給蒜子分瓣。
蒜葉人吃,喂豬,喂雞都是好東西,一時吃不完的就撿些嫩的回家,老葉子黃葉子隻留在田裏了。
李俏要的就是這些老黃蒜葉,她家就沒有嫌多的時候。跟人說好,兄妹姐弟就背著竹簍去背,一趟背不完就兩趟,把人家地裏撿的幹幹淨淨。
郭氏覺得不好意思,大多時候會給帶上十來個蛋,表示下心意,或者就預定十幾二十斤蒜子,做種子。
李俏愛吃個碎葉子攤蛋,切碎碎的菜葉子,和在雞蛋液裏,加點鹽,油鍋裏滑幾下就熟了,又嫩又香又簡單,最重要的是蛋不花錢,吃多少都沒有心裏負擔。
郭氏拿來六七個蛋給森森打蛋液,磕開後發現蛋黃不黃,隱有綠綠的青色,他問郭氏:“這蛋沒壞吧?咋不黃了?”
李俏聞言探頭一看,可不是。“娘,這是雞鴨吃多了青草麼?”李俏回想一遍喂的東西,隻有這個理由了。
前世是聽說過蘇丹紅這類的添加劑的,賣相好的很,卻是有毒的。
郭氏停下切菜的手,道:“年年都這樣的。等到玉米南瓜這些下來,雞鴨生蛋就會黃了。玉米粉摻著越多,蛋黃就越好看。”
這樣啊,李俏心裏有一個新的試驗想開展。她道:“娘,是不是黃色的東西喂,都能讓蛋黃變黃?”
郭氏忙著盛粥,想想後,道:“娘也沒有試過,按理說就是這個理。”
李俏捧著一摞碗筷,追著她娘道:“娘,我想先去摘點蒲公英的花,抓幾個先試下。如果有用,咱們就有的忙了。”
郭氏看著李俏亮閃閃的眼睛,含笑點頭:“你啊,說風就是雨。”
李俏也不顧娘說了什麼了,趕緊哄森森快點吃飯,摘花去。摘花不帶雙胞胎,姐妹倆氣的一早上都沒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