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婆看到小兒媳,一臉無奈的在給錢多多處理娩下的胎盤,再聯想路上村人的言語,還有什麼是不明白的。
“你們這幫男娃在家,真是…真是…真是…”真是太沒用了,狗生崽子還能搞得整個莊子都曉得了,丟臉啊!
李太婆很想拒絕,這幫子男娃兒都是她老人家的子孫,“你們要不要陪著錢多多做個月子啊?傻站著幹啥,該幹哈幹哈去!”都給老婆子滾,眼不見為淨!
森森那委屈勁兒,郭氏摟在懷裏都不敢說他一句。
李林巴巴看著她娘,郭氏拍拍二兒子的肩膀,心道:“孩子是好孩子,心地善良博愛寬廣,留點笑話也好,平淡日子還是需要點綴的。”
李俏被明令禁止不許再提這個事情,要笑也得憋著。
“我還沒空呢。”李俏整個夏天都在忙著養蚯蚓,得儲存到明年開春的量,去年冬天的試驗表明,多吃點葷的,大母雞們還是可以在大冬天下單的,雖然不能保證一天一個,有總比沒有好吧。
等到西瓜甜瓜等盛夏的時令水果開吃的時候,李俏帶著森森滿村的要種子。丟哪犄角旮旯裏都是絕好的藤蔓,又長又多的枝葉,說不定運氣好還能吃到瓜呢。
家裏下蛋雞的規模控製在兩百到三百之間,小雞陸續的跟上養,不至於斷檔。雞蛋蛋販子上門來取,偶爾也會買走十幾二十隻雞。
下蛋的老母雞二姑父蔣成才那就能消耗掉大半,一碟白斬雞十文,一隻雞可以裝五盤子,這是給有點兒來頭的管事們的菜單中預備的,一天怎麼也得三五隻的賣光。
雞爪雞內髒連同豬下水單獨鹵出來,三文錢一勺子,碼頭上苦力可樂意吃了。傍晚回家,都來打包一勺子,給孩子老人添個肉菜,現成能吃的。
因而郭氏的養殖大業,家庭內部都給消化差不多了,娘幾個的勁頭一直高高昂起,尾巴翹的也要到屋簷了。
郭氏給太婆每個月開了六百文的工錢,還包吃,樂的老太太臉上跟朵花似的,一朵燦爛的狗尾巴花。
三嬸兒林氏三叔金來也被收編為半正式員工,他倆經常要出門做廚,時間是不固定的。因此主要是空了來幫郭氏搞兔子籠,清豬圈等需要大力氣的重大工作。
順便說下,李俏最喜歡三叔來家幹活的日子,午飯忙,隨便整點,晚飯必定是不同一般的好吃。
呃,郭氏也喜歡,她那天隻管早飯就成了。
李俏的小姑娘隊伍也在穩定中固定,她玩的好且手腳勤快的三個小閨蜜:蘭花,棗子,佩霜已經是合同製童工了,每天早上飯後過來撿蛋,割草,煮豬食,秋天還要摘野菊花,反正都是力所能及的手上活計。
中午飯回家吃,下午不用來太早,酉時末過來喂食,入圈就好。半天的活兒,一個月二百文的工錢,李俏也想給自己開工錢。
郭氏不置可否,斜睨著李俏,吐出五個字:“你的礱糠筍…”。
哎呦喂,差點把大事耽擱了!趕緊的,嶴裏黃走起。
李俏的早筍大業今年比去年規模還要大,厚厚地礱糠鋪著,對外人隻說是養蚯蚓喂雞。
挖筍的事情都是太公和李忠,金來三個幹,幫工的小姑娘天天在跟前都不知道下頭兒是筍。
李家現在有多少家底兒,李俏沒有問過,想來是不差的。
郭氏和李忠商量著再擴建一下豬舍和兔舍,後院已經挨挨擠擠了,地方愈發不夠了。
李俏要求最好在起幾間屋子,她在李木的裏間住了四年多,膩歪了。小姑娘的私密空間不夠用,小姐妹來了都不方便進屋說說私密話。
李俏多次想請靜茹,蘭花幾個到屋裏玩,都沒能請成,皆因十四歲的李木太礙事了。
郭氏和李忠商議後決定,把幾間泥草屋給扒了,換成青磚紅瓦,等工隊安排出時間就起新屋子,到時候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屋子,包括雙胞胎。
心情好的李俏幹活就有勁兒,每天例行五百個大字寫的也比往常好。
郭氏見此,給了她一個大大的微笑,道:“太婆說戲班子明天開始搭台,我明天去接你外公外婆來看戲,你明天要幫娘管好家裏哦。”
“保證完成任務,請領導放心。”李俏道。
“不要嬉皮笑臉的,明天早早把椅子搬去占位置,明白了不。”領導幹部的思想眼光永遠高於群眾,李俏經提醒才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