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出此醜聞,就不虛留各位了,愚夫婦改日在登門道歉。”府台夫人一人撐起了一場戲,罕見又客氣送至院門。
李俏心中納悶,這家的男人就是個擺設,當官被小妾耍,回家被老婆管,人情世故也不通達,光知道傻傻附和,還心不在焉地。這五品知府當地,真是臨海府百姓的……呃,人才。
郭大姨在家備好火盆,柚子葉水,徹頭徹尾的給二人去了晦氣,再請大夫診治!
這邊廂,李俏看著李林祖孫倆換下的血衣,手抖心顫,暗自慶幸小姑父來的及時,不然,她如何跟母親交代!
“俏俏,別哭了。咱應該高興!”靜茹接過包袱,交給桂枝放好。
“靜茹姐,謝謝你!”李俏在州府四十天,來的匆忙,貼身衣物都是靜茹桂枝主仆在州府操辦的,到今天李俏才有空說聲謝謝。
“跟我客氣啥,我們兩啥都不說了。”靜茹的日子,可謂暴風雨前的寧靜,在文山胡同安靜地養著“病”。
靜颯等放榜的這段時間,姐弟兩跟著財來李俏,於細小微弱處時刻幫襯著,與郭家餘家一般的貼心貼肺。
“俏俏,咱們明日去廟裏還願。”郭大姨喜極而泣,安排著車馬,“你三舅和你四哥吃完飯就回南灣集,給太公太婆報喜信去。”
“嗯呢大姨,我奶奶她們在家該急壞了。”李俏不在這口子上來虛的。
她很想此刻就飛回南灣集村西的山頭上,給娘親除草掃墓,告知她林子和爺爺冤屈得雪。
李林和下巴肉的傷,日夜累加,周身沒有幾塊好肉。州府最大藥館是陳會長名下的產業,最好的郎中大夫診治後,同意治療十來天後,放二人回上寧縣繼續治療。
歸心似箭的眾人,扳著指頭算回家的日子。家中親人定是翹首以待,望穿秋水了。
李俏用囊中最後的銀錢,備了厚禮,準備謝樓家,陳家,牢頭家,還有文山胡同靜茹家,雪中送炭患難真情,李俏和李林私底下早達成了共識。
李俏由餘老板和財來領著,十分誠懇正式的一家家登門道謝!禮多人誠,收到的讚賞可不是一片片,“簡直海了去了!”
李林嘴角的傷還沒有好全,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咧個大白牙,笑話一下親姐的厚臉皮。“我說你趕緊吃藥,我和大姨一會兒還要去文山胡同看靜茹姐呢。”李俏高高舉起準備揍人的手,慢慢放在李林發上,替他順了幾下散落的發絲。
“姐,燙呢!你看到靜茹姐和靜颯替我道聲謝謝。我這又食言了,本來說好的他考秀才我考童生,這隻能奔明年去了。”李林也是個怪胎,經此大難性格卻更為豁達開朗,他自己心態調整的極好。
“放心吧!一準兒帶到。”
李俏和郭大姨的馬車在文山胡同口就停下了,這一代居住的都是文化人,平靜安寧的午休時間,馬蹄聲聲攪人美夢就不好了。
“俏俏,你倒想的仔細。”郭大姨和三舅母兩手都是禮包,兩人看著拿的更多走的緩慢的李俏,又氣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