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颯氣結,幾乎哽咽。
牛掌櫃大嗓門,呼啦啦地道:“我不管你們家咋回事,反正這錢我今天就必須得要拿到。我還就不信了,天天要吃燕窩人參補品的人家,還沒錢給你家少夫人付七八兩風寒咳嗽的藥錢。”
鍾以平不怕靜颯,不懼許家,可是他現在是秀才,他愛惜羽毛。
他看著牛掌櫃今兒是不準備善了了,這個硬茬他不準備接招,又做鵪鶉狀,沉默不語。
“鍾秀才這是準備賴賬?!”牛掌櫃可不想放過他。
“不,不是的。家中瑣事,都是母親做主。”鍾以平真是個孝順兒子。
鍾母已經習慣被引以為傲的兒子賣了,她幫著數錢,道:“我家的錢給她花了,能得什麼好?光打鳴不下蛋,白養這麼多年了,晦氣,掃把星!”
李俏跨出一步,想要衝上去打她的嘴。被靜茹死死扣著手踝,隻聽得靜茹哭泣聲聲:“婆婆,媳婦的錢都在您那兒啊。媳婦真的隻是風寒,去年還是您說的怕風寒過給相公,讓我回文山胡同養病,秋紅表妹替我照顧相公起居日常。秋紅表妹,你可得替我說句公道話啊,秋紅表妹……”
靜茹成功把眾人的目光引向秋紅表妹,李俏很壞心眼的希望,在場要多幾個火眼金睛的,一眼看出秋紅表妹,呃,是個有“內容”的人。
秋紅表妹是自豪地,燦若桃花的臉上,保持者勝利者的微笑,她點頭了,“姐姐當初是得了風寒。”。
“婆婆,媳婦不是掃把星。婆婆,媳婦不晦氣。”靜茹盡管是演戲,卻也情真意切,她至少不承認被安上的這些臭名。
“鍾太太,單子要不要在給您一份。我這還有您家冬月十八那天……”牛掌櫃提醒了鍾母,他還有別的什麼東西,特別有味道的,鍾家需要另外付錢的,他可以作為添頭,說出來給大夥樂嗬樂嗬。
鍾母急了,她心裏兒子最重要,關乎兒子的,一切都是大事,道:“給你就是,當是給做了佛事,去去晦氣。”
牛掌櫃揣好銀子,道謝:“謝鍾太太終於結賬。看在打了多次交道的份上,我也替你家少奶奶說句話。根據少奶奶的脈案來看,她這身子挺好的,至少在子嗣上是五礙的。你這罵她不下蛋,有點兒冤枉她了。”
牛逼哄哄的牛掌櫃,說完走人了。留下滿院子看熱鬧的,一陣陣唏噓。劇情起伏不小呢,好看。
鍾以平臉漲的跟豬肝一般,他的女人沒有問題,含沙射影的說是他有問題。雖然他對許靜茹越看越不順眼,但是有一點他很滿意:許靜茹絕不會出軌。因為這個女人在床上根本就是根木頭,呆板無趣還怕這怕那。
鍾母不耐煩地看了靜茹一眼,說道:“還不快過來!”她則重新續點清香與香案。
見狀,靜颯和李俏雙雙上前,趕在鍾以平母子反應過來前,掀開了籃子上的蓋簾,露出一籃子祭祀用品。
靜茹怯怯懦懦,然聲音足夠在場每個人聽得清楚,“昨日相公不顧我病體難支,令我今日堂前聽婆婆差遣叫喚。他隻道是家有喜事,要我乖乖地聽婆婆的話行事,不許多問。。
我想著家裏最近除了我,樣樣都好,定是祖宗公爹保佑之功,算算今日是公公十五周年祭日。所以媳婦娘家弟妹帶來全套祭品,祭祀公公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