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和靜茹的庚帖,李俏看著太婆供在了灶王爺座前,走個流程。
太公對李木的婚事,可謂事事要求親為。他親去東莊廟圓智師傅那裏,合的八字求的婚期,明年正月二十,他的阿木仔就要成親成人了,怎不令他佛前燒香更加心誠。
星雲道長透過窗欞看去,這老爺子腿腳還真硬朗,三步一跪地拜遍了整個東莊廟的菩薩,還能自己爬上馬車。
比他那閉關修煉的師傅,結實多了。還有結實的那阿木仔,洞房花燭悠著點,可別瘦太多了,你那太公要心疼落肉的。
為了李木小登科後的身子骨著想,他特意挑了個油水豐足的年後日子,就是想讓自己的未來徒弟能來這裏,感謝感謝他。不過那丫頭,躲他都來不及,他這心事難以完成了。
要不要和圓智一起墮落,正月二十那天去吃頓喜酒呢,自己上次喝喜酒是幾十年前的事了吧?!
人老了,記不清了,不中用了啊!
李俏跟在精神抖擻的太公身後,聽他樂顛顛地宣布:“阿木婚期定在正月二十。等新媳婦兒拜了了祠堂入了族譜,我要給你太婆做壽。”
“這是好事連城串兒啊!太公,您這想法太好了。”李俏馬屁拍的倍兒響。
“老婆子跟著我苦了一輩子,六十七十都是家裏人小搞搞,這次不一樣了,你太婆過完年剛好七十九了,娘家人都請來,我給她做壽。”老太公這會兒也不怕私房錢暴露了。
太婆好似清醒了,道:“我娘家人給的禮都退回去,咱不收。我就收你這死老頭子的禮,私房錢都給我拿出來,一個子都不許留著。”
“鐵定的。我還給你叫個戲班子,唱他個十天大戲,我不做壽沒人說,你這八十不做壽,娘家人該說你娃摳門了。”
太婆癟癟嘴道:“我娃就是個死摳,都說了幾十年了,我娘家人又不是不知道。摳有啥不好,你看你還自己藏私房錢呢,根在你這裏。”
“你,過來給你娘倒杯酒,伺候你娘吃飯。”太公指著下巴肉,沒好氣地道。
“怎麼又是我的錯?!我招惹誰了啊……”下巴肉哀嚎。
李俏歡歡喜喜地和靜茹頭抵著頭學她爺爺的糗樣,這美勁兒別提了。
“俏俏,太婆還是糊塗的時候多麼?”靜茹問道,手上做的正是太婆的夾衫。
“安神醫給她針灸後,好多了。人老了,機器功能退化了,安神醫說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李俏每天都安排莊大娘陪著太婆,一步不離。
“靜茹姐,爺爺奶奶說小學堂後頭的地有點窄吧,你看要不要換個蓋屋子住?!”李俏感到家裏越來越擠,實在是沒有空地了。
“不用。我覺得挺好的,平時都在西苑呢,就晚上睡覺,用的了多大地方啊。哪裏離小學堂近,你哥方便!”靜茹目前處於熱戀狀態,一時一刻也不想和李木分開。
“好吧,我得回家跟爺爺奶奶說下,師祖爺爺還在家等我信呢,嫂子您慢慢繡。”
“俏俏,你這做小姑子可不興這麼欺負我。”靜茹說歸說,麵上一排坦然以對。嫂子,早晚得讓人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