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紫妍回複他:“爹娘待我好,我想我也不排斥多兩個人的關愛。爹爹,做人留一線,我們恨的是餘安波,不恨餘家其他人。”
李俏又在州府滯留了,海邊兩位叔叔帶著族譜趕來州府,兩家人正式焚香見禮,拍了順序。
至此,李俏前頭少了一個四嫂,多了一個大姐。而餘安波,在偏遠柴房養傷吃藥,無人看望。
張紫妍對餘家眾人,落落大方,明豔動人。
她不尷尬,她很從容,她尤其淡定,李俏在她的感召下,很快適應了她的新身份!
海燕和海鴿都隻有三歲多點,堂姐妹以往最喜歡四嬸兒房裏的各種零食,有意無意地滯留在張紫妍的床上到辰時末,她們的娘才會來抱走。
偶爾睡個午覺,畫個大地圖,張紫妍不惱反喜,時間長了,海燕和海鴿都喜歡膩歪到張紫妍身邊。
“四--大姑,這是我的錢匣子,”海燕捧著她的紅漆木盒,道:“娘說你要去海外遊玩,這個給你做盤纏路費。”
海鴿也不小氣,舉著她的小錢匣子道:“裏麵有我外公給我的壓歲錢,還有奶奶給的紅包,我爹給我買糖棍的錢,我也放在裏麵。四嬸,不,大姑,給你在路上買吃的,不要餓著小肚肚了。”
張紫妍好感動,付出總有回報,餘家的一鍋好湯,全被餘安波這顆老鼠屎毀了。
“大姑會給你們寫信的,有漂亮的禮物,都給我的海燕海鴿買。”張紫妍抱了兩人上膝頭,道:“你們也要給大姑寫信呢。”
海燕道:“我給你畫美女畫,有大姑,有海燕,還有娘親。”
海鴿說:“我給大姑畫花,畫好多好多,送給姑姑。”
“有我份沒有,小海鴿,姑姑都等很久了,你倆把姑姑忘記了麼?”李俏看著三人親如母女,多少有點兒吃醋。
“我們在和新姑姑說話,老姑姑靠牆邊去吧。”海燕這人小鬼大的,已經嫌棄上了李俏。
“對,老的讓開,新的最好了。”海鴿亦然。
李俏哭笑不得,“紫妍姐姐,你的糖衣炮彈效果持久呢!”
“俏俏,你好好的在家等我的好消息,我會想你的。”張紫妍的披風風帽,被海風吹歪。
今天是她和離的第七天,她在最短的時間,迅速完成了從餘家兒媳到餘家幹女兒的身份轉變,在父母心疼的檔口,選了和自家生意有來往的最近一艘出發去南洋的商船,離開臨海府,去周遊世界。
她的轉變是巨大的,至少張家眾人看不明白,李俏甚至懷疑她是不是突然直接被穿越者霸占了身體。
大楚朝的女子,很少有如此拋頭露麵的上商船遊世界,張紫妍的心性改變,又狠又快,令人措手不及!
李俏前夜與她徹談,她已經不把過往的傷痛貼在心上,“今後能讓我傷心流淚的時候,會很少很少。前方有紅日,照我一身暉,我要為自己的心而活!”
話雖如此,李俏還是認定她被傷著了,迫不及待地開始新的生活,來修補千蒼百孔的心。
“紫妍姐姐,祝你們一帆風順!”李俏祝福道。
“謝謝!三哥,咱們出發吧!”張紫妍揮手上船,與過往,與家人,與從前道別!
李俏回來後,心情概況為四個字:藍瘦,香菇!
餘老板和郭大姨,經此一事,隱有白發以飛的速度轉換為花白頭發,而始作俑者還在哼哼唧唧,要死要活的鬧個不休。
餘安波不死心,他鬧絕食,他要以死來證明自己的愛情,是多麼的高尚有品質。
乍然聽到了張紫妍飄零海外的消息,他心底有過一陣清晰有力的痛楚,不過他不認為這是什麼重要的,值得他銘記的時刻。
哪怕是身在柴房,雙腿硬生生被打斷,餘安波依舊憧憬著峨眉姐姐也在跟他一樣,盼望著他早點兒去接她進門,做他的妻與他攜手一生,共渡美好生活。
所以他還是用四爺的身份,恐嚇威逼送飯送藥的,對家中大事一知半解的王婆子,幫他把林媒婆,偷渡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