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俏自己吃了也不少,看著另外三人吃的香噴噴的,腦海裏冒出以下句子:每頓都煮鹹肉飯,省時省菜又省心。
“俏俏,待會兒跟我去溪坑布個網,我看裏頭小魚小蝦真不少。”餘老板道:“我就說帶個小魚網有用處,你大姨還笑話我,這不就用上了。”
“大爹,沒油,咋煮啊。”李俏自己覺得油是隨地可取的,然而……
“水煮唄。”餘老板已經沒有酒喝了,再沒個水貨吃,他以及他的嘴,熬撐不住的。
“我待會兒就去看看,上次發明搞了幾個夾子,還放在那裏沒有用,這會兒按上,晚上指不定就能抓個兔子啥的。”下巴肉道。
“爺爺,齊大叔沒來,真是可惜了。”李俏可是聽說了,齊發明年輕時候當過獵手,下套布陷阱,能著呢。
“我走了他就不能走,除非他自己想來。”下巴肉讓齊發明把下一批管理人員都拉出來練練,這半年以來,齊發明在瓷磚窯就是個擺設,屁事沒有。
可他一旦偷懶不去了,一早上能有十幾波人找他,還都是雞毛蒜皮,針頭線腦的事。
下巴肉臨走前,跟他說了,“三天後你就帶著大光一起趕來,你知道那麼大範圍,就我和俏俏她大爹,搞不成事的。”走時,順手拿了他家的那刀最大的鹹肉,“這玩意多帶點進山。”
好吧,鹹肉飯什麼的,李家幾代人都愛吃。何況是別人家醃好曬好的現成肉,雖然過了半年了,這大楚朝的天下,沒有保質期這一說。
“李掌櫃,咱們下午就探礦麼?”樓文書吃飽了,撐的他圍著鍋台大石頭轉悠著消食。
李俏也是這麼想的,無非鍋巴占據了嘴巴,沒顧得上問。
“砍樹,搭窩棚。先把住的地方搞出來。”下巴肉又往嘴裏送了一塊鹹肉,油汪汪的咬一口,賊香賊香。
“咱們還要住這裏啊?”樓文書可能是熱傻了,明明自己也帶了好幾套換洗衣服,他都給忘記了。
“要不您現在回去,看看天黑能出山不?”下巴肉道:“樓大人,您安心在這住下吧,沒個十天半拉月,出不去。”
“這樣啊……”樓文書心塞,他最壞的打算也就是喂個五六天山蚊子,然後頂包回去請賞邀功。
這十天半拉月才能回去,萬一蚊子包好都了,都消退都消失了,表姑姑看不到了呢?
山裏的蚊子呼哧呼哧地高興壞了:不能夠!
我們樂意天天為您效勞,為您服務。等您要走的那些天,我們不介意忙一宿撐死自個兒的。
*
李俏的山野經驗比樓文書那是豐富多了,至少她能用柴刀開辟一條到溪坑的路,目測得有三四尺的寬度。
“樓大人,您就幫著把我砍下來的柴火抱到那,”李俏指了相對比較平整的一個地方,道:“曬幹了咱們可以燒飯用。”
“李大姑娘,你可真厲害,你竟然會砍柴……”樓文書腳底下磕磕絆絆的,盡被李俏粗粗砍斷的柴草根親吻鞋麵。
“我們鄉下姑娘,上山下田,這些活都得會。”李俏道:“我還算是學的最差的呢。”
她在大楚朝長這麼大,身為農家女,竟然從沒有過割稻犁地,插秧耘田的,雖然她會打豬草砍柴。
“你已經很厲害了。”樓文書接觸過的女性,都沒有李俏來的生猛。那吃飯的架勢,那砍柴的力度,他看她很厲害的說。
李俏:要不要這麼崇拜我,多不好意思啊!
李俏再三被樓文書誇讚,心裏倍兒得意。“樓大人,您站在這裏別動啊,我把這幾叢菖蒲拔出來,您給抱著啊。”她在溪坑邊上選定落腳點,雙手拽著菖蒲下半段,使勁。
“李大姑娘,我來幫你。”樓文書自以為他的力氣要比李俏來的大,挽挽褲腳要過來。
“樓大人,不要挽褲腳,有山螞蝗鑽你腿上吸血。”李俏的褲腳緊緊的紮著,而樓文書卻是敞開的。
“完了,忘記提醒你了。”李俏道,“待會找爺爺給您拔出來吧。”不用說也知道,褲腿裏麵山螞蝗吸的正歡呢。
“你說什麼?”樓文書聽不懂。
“我說夠了,你不用幫忙了。”李俏隻得拖著一小捆菖蒲,上了她新開的小路,道:“咱們去拔菖蒲曬一曬,然後去找艾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