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和胡琴大叔,被李俏拉著,到她的小花廳裏,準備瞻賞豆腐西施婆家的寶貝兒,呃,現在是她的了。
聽李俏自己吹:“震撼人心的稀有,普通人都不能夠看得到。”
“爹,咱倆看了俏俏的東西,就不是普通人了。”梅香對她爹說道:“咱就成了見識過稀世珍寶的人物了。”
胡琴大叔哈哈笑著,女孩子之間的這種小玩笑之後的笑聲,他是最近這十來天才從閨女那裏重新聽到的,之前中斷了很久。
李俏現寶似的顯擺,“這是曾伯母送給我的手鐲,金鑲玉的,黑玉呢,溫溫的,一直都是這個溫度,一點兒都不冰人。”
梅香用手心貼著玉鐲試問度,“還真是哎,俏俏,黑色的玉我在小姐妝匣子裏見過。溫玉隻聽小姐說過,聽說稀罕的很呢。黑色的溫玉,還是一模一樣的一對,那可真是太難得了。”梅香覺得她由此算是開了眼界了。
李俏滿足了小虛榮心,繼續顯擺,“這個是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曾伯母從頭上拔下來送給我的見麵禮,漂亮吧?!”
梅香摸著不知道什麼材質雕成的發簪,道:“真漂亮啊俏俏!這是什麼材質做的?”
“不知道呢!”李俏道:“大家都沒有見過這是什麼材質,就覺得雕工精湛,花樣奇特,特別的漂亮。”
“爹,你知道這是啥材質不?”梅香問胡琴大叔,畢竟這幾年她爹見過人事,比她豐富。
胡琴大叔接過李俏遞過來的發簪,隻一眼,就看得他心驚膽顫。“我也不知道呢,這應該是稀罕的寶貝,你得好好收著。”
李俏小心翼翼地放回盒子裏,“隻要是和嘉瑜有關的東西,都是我的寶貝。”
胡琴大叔看李俏,這姑娘真沒有什麼別的想法,他的心反倒越來越沉了。
他清楚地記著,那一年從南灣集走,先走陸路,半天後就到了港口,坐然後船去的泉州。
少爺到泉州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找旅館投宿,而是派了身邊的幾個人去辦事。
把他們父女留在原地照顧小姐。
是他,從小姐手裏接過這麼一枚,幾乎和李俏那個一模一樣的發簪,遞給了有些怒氣叢生的少爺。
這一枚發簪,在小姐少爺兩人間,一個要給一個不受,來回經他的手傳遞。
最後小姐說:“去找他,讓他給我在他的地盤裏找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安穩度過餘生。我們就算是上了他的賊船,又有何妨?!”
今日再在俏俏這裏,看到這麼一個發簪,怎不叫他疑慮重重,坐立難安。
“胡琴大叔,你再看這個。”李俏手心托著一枚玉牌,玉色油潤安穩,隱隱的水霧繚繞其中,這又是一個莊稼人不應該接觸到的東西。
胡琴大叔變了聲音,包括梅香也是,問:“這個玉佩哪裏來的?”
“你們這是幹嘛,被這好東西吸引了?這個啊,這個是曾伯父送我的,他說這是他們家族的一個腰牌,讓我輕易不要給外人看。這個玉挺貴的,丟了很可惜呢。”李俏心肝寶貝兒一般的擦拭著,生怕被灰塵蒙蔽了。
“俏俏,這些都是好東西,你要保管好了,可不能老是顯擺給人看。記住胡琴大叔的話,大叔是不會害你的。”胡琴大叔神色嚴峻,語氣鄭重。
“我是不給別人看的,但是梅香不同,我的好東西都要給她看看的。”李俏心裏,梅香是她摯友,位置很重。
“謝謝你俏俏!快收好,咱們好吃飯去。”梅香坐著,等著李俏收拾,擋著窗戶上投射的陽光,門窗似乎都被她們父女兩個遮嚴實了。
一室靜謐,除了李俏的喜悅,還有梅香父女的凝重。
午飯很豐盛,李俏飛快吃完後,和梅香胡琴大叔告罪了一聲,她要去各個地方巡視一圈。這是她的工作。
下午還要和曾镓枬甜蜜一下,要到晚飯時間,才能回來陪梅香。
“你去忙吧,我和梅香下午要商討點她娘的事情,不用管我們了。”胡琴大叔的飯,還沒有下去多少。
李俏歡歡喜喜的走了,去自家一畝三分地裏溜達一圈,然後去給曾镓枬紅袖添香,談戀愛走起。
梅香和胡琴大叔,在屋裏來回踱著步子,此時,真不知道怎麼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