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呢,我看靜茹身子好的很,大寶小寶過門就懷上了,怎麼會在他家七年沒個動靜。原來他自己早就沒用了,還怪我家靜茹不下蛋,活該被人帶綠帽子!”李母狠狠地吐出一口惡氣,“真為靜茹不值得。”
“奶奶。你以為他們母子是看中靜茹姐的人,才借口有婚約求娶靜茹姐麼?
不是的!
是因為他們無意間看到許家在州府的大宅子,這麼大,閑置不住還不往外租賃,還雇人駐守看管,才猜道靜茹姐家裏是有底蘊不露富。
這母子二人有了這個心思,又想著靜茹姐生長在農村,縱然有見識也是有限的,可以供他們家差使。
許老先生是舉人功名,靜茹姐他爹爹也是秀才公,靜茹姐這身份上比秋紅高多了,對鍾以平他好處更多。
死無對證這種事情,他兩個可以無羞恥的對自己的親人做,利用已故鍾秀才的名頭,特意下套給許先生。
你想啊,兩人身體都不好,怎麼會飲酒過量到喝醉酒?既有婚約,作為男方,不該過年過節送禮嗎?我可以說鍾以平母子就是對許家騙婚!
所以才會拋棄了秋紅,轉頭來禍害靜茹姐的。”李俏的分析,極對。
至少在場的海星娘和李母,都是讚同的,“這不現世報了吧,功名被革,有家難回,真是活該!”
“可不就是。”海星娘道,“鍾以平還要讓族裏出麵,替他們追回秋紅,要回房子,要回孩子。
鍾族長卻沒怎麼正眼瞧他,隻問了鍾以平他娘,他考秀才那年,給他吃了啥?!
這一問不得了。好嘛,當年遊醫的三顆虎狼藥,第一顆鍾以平他爹吃了,激發了潛能,生了鍾以平,之後全靠好醫好藥支撐著。
第二顆,鍾以平他娘又給鍾以平他爹吃了,超常發揮考了秀才,隨即身體機能耗盡,沒了命。
第三顆,被鍾以平他娘當成了靈丹妙藥來使用,給鍾以平吃了,童生試成績極好,秀才試運氣極好,一下子父子兩秀才,闔族得看重。
鍾以平他娘說這些話的時候,還沾沾自喜,自覺是她們家的功臣。
這可把鍾族長給氣歪了,好好一份家業,好好一家三口,好好一戶人家,都被這個攪家精攪和黃散了……
還有鍾以平,他也越看越生氣。沒錢都敢買秀才功名的時候,膽兒那麼大,咋就不為族裏的兄弟子侄想想呢?
有了秀才功名,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就往高處爬。族裏這點助力,利用過了,一腳就踢開,半丁點情份都沒有。
這出了事兒了,就知道——自己是鍾家人,姓鍾,族裏不能不管。
“放你娘的屁!老子要開族老大會,逐你們出族。”
“大表嫂,你咋學的這麼像呢?”李俏樂不可支,倒在了椅子上咯咯笑個不停。
海星娘說道:“這不是我一個學的,大半個州府人家都會學。
這母子兩個哪會甘心這麼就被逐出府,說要去告族長。反正衙門口他兩剛出來,還滾燙燙的熟。
這不族長一生氣,也不開族老大會了,自己一個人就當場把這兩人消了名冊,讓他們有多遠滾多遠。
秋紅母子的戶籍,鍾以平根本還沒有想過要給上在自己戶籍上。
雖然這個私生子,他很看重。
但是,如果萬一有那腦子搭錯線的大戶人家小姐看中他,那時候生下來的孩子才是他的嫡子。
秋紅生的,自然要靠邊,長子的位份,可不能就這麼給了。
你們說說啊,當初為了這個孩子,這麼對待靜茹,他有了這個孩子,卻又想著另外的。哎,這都什麼心腸啊!
虧的秋紅還好心,把證據送到族長這裏,按我說啊,就送到衙門,讓他們不死也得剝層皮掉。”義憤填膺的大表嫂,說的多了,渴。
“這兩貨還在州府麼?臉皮夠厚啊!”李俏這人,也就這麼點能耐了,讓她真去痛打落水狗,她又得認慫,心本良善,下不了手了。
“前幾天還在城隍廟裏呆著呢。”海星娘道:“秋紅給的那筆錢,到鄉下足夠買二三十畝薄田,再起個小院子,母子兩個咋的都能安安眈眈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