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金舅舅,你這說了半天了,我們還是不知道,您到底是做什麼生意來,您那大哥賣的什麼東西啊?”李俏閑磕牙的時候,八卦心最重。
“文化人,讀書人才有需要。咱們鄉下地方,暫時還用不到。”金銀財這金牙換了以後,口風都緊了,死活沒有透露自己的真實職業。
“那你能說說,你賺了多少錢了麼?!”李俏進一步發展的好奇心,令她必須得知道這位牛人,是否真如他所說般的發達了。
“這個要看和什麼人比。要是和我大哥比,我那點錢就上不得台麵了,如果和我四妹夫家比呢,那是我稍微好過一點。在省城過日子,這輩子是不發愁的。”金銀財吹的飄飄然,吐露了實話。
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麼,對著自己家各個彪悍如虎狼的姐妹們道:“我的錢還在大哥那裏做投資呢,等我拿到分紅了,一定不會虧待自己家姐妹的。”
“我不需要你的東西,你對爹娘好點兒就成。”金氏覺得她哥好了,她也該卸了肩頭的負擔。
“金舅舅,你不接金家外公外婆去省城享福享福啊?老人家可是從來沒有出過府城吧?怎麼兒子在省城發大財了,爹娘還得窩在鄉下啊?!”李俏順著金氏的話,又把金銀財架起來烤了。
“這個……這個爹娘他們上了年紀,要坐很多天馬車,身子吃不消吧?!我在省城也是租房子住的。我那啥……”麵對父母眼刀子的金銀財,嚇住了,說不下去了。
他從小到大,沒有被爹娘打過一下,罵過一聲,這烏著眼珠子的眼刀子,從來都是他給別人受,別人哪敢給他受。
“爹,娘,我們這趟回來過年,就是來接你們去省城的。您二老在鄉下一輩子了,理該去城裏享享福了。”麗娘不愧是勾欄院裏的不老青鬆,眼力嘴皮子和手段,一樣不缺。
“銀財早說了,過了元宵就動身,啥也不用帶,去省城買新的。咱家銀財能賺錢,不少那三瓜兩棗的。”麗娘自顧自說著,不理會金銀財滴血的內心。
他是賺錢了,發財了,可是回家顯擺這事他樂意幹,給他爹娘留點錢過日子,也能答應,可把這兩老貨弄到省城去一塊堆過日子……他想都沒想過。
金銀財,他沒法想象他和麗娘呼朋喚友,晝夜淫亂的瀟灑時刻,他爹娘在隔壁屋裏看著,聽著。
“我和銀財給您二老找個好房子,再雇上幾個下人,伺候您二老,管飽您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麗娘給金家父母的所有許諾,都有金銀財掏腰包花錢,她樂意百分百的扮賢惠淑德博好感。
兩手空空而去,哪天想回來了,家裏都是現成的東西,她也不耐煩大包小包的幫著老頭老太太搬家。
不過麗娘初來乍到金家,還不了解金家這一家子的德行,她把人想的太慈祥太溫和了。
“金舅舅,你可真是個孝子啊。金外公外婆可不就在省城過老了啊,那可是大福氣啊,方圓幾十裏,哪家老人有這待遇啊!嘖嘖……”要說近墨者黑,李俏和下巴肉當得起這一比喻,爺孫兩個坐的近,想的都是一樣的心思。
把金家兩個老的,忽悠到省城,折騰親兒子去,把金氏解脫了,也算是財來一家公司福氣。
“娘,走的時候,我去俏俏那裏給您買好些個路上吃的。”金氏忙不迭的表示歡送。
金銀財這時候,也隻能順著麗娘的話頭,說些漂亮話安慰父母,至於是不是哄騙哄騙父母,李俏就沒興趣知道了。
姐妹幾個踏踏實實地和金來窩在廚房吃飽飯,李俏道:“三叔,要不明天去我家做飯吧。今天沒吃上你的黃燜雞,覺得肚子裏沒油水。”
“俏俏,我是沒問題。就怕,”金來嘴巴嘟起朝外駑,“那個人又會叨叨一整天了。”下巴肉在主桌上陪客呢,順帶監督著修竹外公,別丟臉丟到外甥媳婦娘家人跟前去。
“找太婆啊!”美美小姑娘的雙丫髻盤的愈發飽滿了,道:“有太婆在,爺爺就得慫。”
“美美,快吃。吃完了去找村西找太婆。不用我們教你怎麼說吧?”李俏對碗裏的烏冬菜,那是數著一根根吃的,毒藥一樣難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