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和二奶奶婁氏的戰爭,整個南灣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金氏輸就輸在在孫子一事上,幾年都沒有翻身。
好容易如今兒子不在家,無人製止她給兒媳婦吃偏方,卻沒有料到,差點兒把日盼夜盼的孫子給折騰沒了!
她是捶胸頓足的追悔莫及。
“我這是造啥孽啊?我的乖孫啊,奶奶不是有意的啊!”哭聲嚎碎了屋頂的瓦片,紛紛落下。
不怕不怕,磚瓦窯的家當,幾片瓦有什麼要緊的!
“別嚎了,好好的伺候兒媳婦,這胎氣多少是不穩當的,在床上躺幾天在說。”周婆婆的話,金氏奉為神旨,萬分感謝。
如今的貞娘,哦不,貞娘肚子裏的小孫孫,就是她金氏的寶,她的心肝,她的命根子,誰也比不上。
她隻一心一意的照顧她的小孫孫,“窯廠叫你爹找人燒飯去,我要在家裏照看孫子。”
李俏一腔疑問無處可問:你這麼確定是孫子?萬一是孫女呢?!你還會不會擺眼色給貞娘看了?
金氏:我絕對—會的!
財來一家子這一天算是有驚無險,又喜又憂的度過了。
李俏和靜茹回家的路上,一直再說:“求太公太婆庇佑,讓貞娘一舉得男吧!”要不然貞娘,太苦了。
偶爾生活裏有個小撲騰,人會覺得是調劑,如果接二連三的出事,誰也不能輕鬆麵對。
第二天,李俏和靜茹帶著嬌嬌去看貞娘,還沒有到半路,就看到了瘦的脫型的石副山長,匆匆趕回來。
“省城赴考的學子,大半都水土不服,拉肚子拉的都要虛脫了。陳山長留在省城照顧,我回來報信,各家都要派人去省城照看學子,先把身體照顧好了,明年再考吧。”這段話,他說的時候是萬分忍耐,腹內如擂鼓,他憋不住了。
那麼,事情大了!
省城那麼多人,偏偏就赴考的赴考的學子集體水土不服,拉肚子?搞的省城多神秘一樣,以為這幫學子中無人去過呢。
這裏頭的水太深,下巴肉顧不得思索,自家四個男娃兒一道去考試,這山長都拉成這樣趕回來報信,再不能耽擱,趕緊的各家都去把人領回來吧,好歹秋天還是可以繼續考的。
“功名利祿,得有那個命去享受啊。再大的事情,哪裏抵得過身體重要,咱家今夜就動身,財來,金來,大河都去把孩子領回來。”下巴肉道。
“我去四奶奶那裏,給你們把能用到的丸藥都帶上一些,修竹哥他們在省城看過了大夫的,咱帶去的藥能不能立馬就吃,二叔你們要先給郎中看過。”李俏此時已經顧不得慶幸自己的林子和森森沒有去省城,不然她會更加急躁不安。
“菊鳳身子不行,素娟田莊沒她不行,秀蘭雙身子不方便,四仙要照顧貞娘,老四家孩子太小,要不我跟著你們去吧!”李母憂心似箭,“你們幾個大男人,也不會洗個衣服熬個藥,他們的衣服餐具都要煮開來消毒過,我不放心啊。”
“您還沒滿孝,不能去。”財來否了她。
“奶奶,我去吧!”齊仲卿不知何時,也混在人堆裏,“我幫爹他們照顧哥哥。”
“你去頂個什麼用,窯裏我不在,你還能不在啊?”財來揮手讓他退下,“你去還不如修琴去呢,至少修琴還能有煎藥消毒洗衣服。”
“那就讓琴兒去!有她舅舅和外公外婆在,多少還是可以幫著咱們的。”金氏急的一腦門子汗。
兒子需要她,兒子的兒子也需要她,她恨不得能分身,一劈兩半,一半在南灣集照看孫子他娘,一半到省城照顧孫子他爹。
呃,順便,自己爹媽也能照看一二。
“我去。爺爺,奶奶,爹,娘,我跟爹他們去省城,我就在屋裏煎藥消毒,煮飯洗衣服,讓我哥他們吃的幹淨,吃的合胃口,身子就能好起來快一點。”修琴主意已定。
“那好,你和仲卿都去。現在趕緊回去收拾收拾,去學堂問下,有沒有人,要不要搭咱家的車提前走。
現在已時中,你們末時正就走。幹糧去集上買現成的,俏俏你跑一趟。”下巴肉指派李俏,他起身去喂馬,收拾馬車,套車,能幫著幹一點是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