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似悠閑的各處閑逛,章北的眸色卻越來越深沉。
“尾巴太多了,甩不掉!”作為同類,氣息相通,章北已經確定東西南北都張開了大網,布滿了敵手,目標就是自己這一幫人。
“怎麼辦?”曾稼枬牽著振凰的手,缽仔糕都送不到嘴邊了。
她不怕自己,就怕這萌萌的振凰出事。還有李俏,這個無辜被牽扯進來的人,沒有武功,沒有實戰經驗,時不時還範點傻。
“看情況再說。”章北似乎看到了自己人,稍縱即逝一閃而過,他要再次確定人數。
“秋實我有辦法了。”
李俏想起來那日運送自己的棺槨去臨潮寺,秋實把曾稼枬改成女裝的模樣,借著咬缽仔糕的嘴形,含糊道:“扮女人。”
一言提醒圈中人!
曾稼枬和章北俱都有了笑意。
要問街上哪裏女人最多,呃,漂亮女人最多的地方,答案絕對包含:胭脂鋪子和綢緞莊!
前麵就是有成衣定製的綢緞莊,那還等什麼,進去唄!
“化妝等於整容,這話可真是一點都沒有錯。嘉瑜,你令我羞愧了!”李俏撿來兩個大大的廣柑,給秋實道:“就是胸太平了。”
“換過衣服就好!”曾稼枬羞澀了,她也很羨慕李俏的,至少一雙小白兔可以自由的跳躍。
不像她的某處,常年累月布條綁著,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從一馬平川稍微變成丘陵起伏。
“師哥可千萬別嫌棄啊!”曾稼枬暗歎!
“哇,振凰!”李俏簡直是被振凰的女裝扮相,刺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太美太有氣場了不是,“你咋就跟個真正的大美人一樣好看呢!”
“我就是美嘛!”振凰好無奈的說,“天生的,我也沒辦法!”
熊孩子,雙手攤開做無奈狀都那麼迷人!
還沒等李俏從傾國傾城的絕世童顏裏清醒,雅間屋梁下飄下進來四個人。
其中三個迅速換上曾稼枬,秋實,夏盈的衣裙。
另一個不知道從哪裏搞來的各色布料,變戲法似的按照振凰的身量,卷成一個人形玩偶,穿著振凰的對襟男童裝,紮著振凰的蒙童包包頭,抱在懷裏,呃,娃要睡了。
“俏俏,快進來換衣服啊!人家等你衣服穿呢。”曾稼枬一副清麗嗓音,把目瞪口呆的李俏拉回來真實的環境,她沒有做夢,真看到了大變活人的技法。
“我也要換麼?”
“換啊!”曾稼枬幫她拆發髻,道:“從現在開始,我再也不是曾稼枬了,我是甘嘉瑜!”
“你是該改叫嘉瑜了!”李俏被銅鏡裏那雙濃厚的眉毛鎮住了,後來新畫上的胡茬,直接把她改頭換麵變成了娃兒爹,“我改叫啥?”
“你自己想啊!”甘嘉瑜笑,“現在我們對換了,你是男的,我是女的了。你得給自己取個男人味重一點的名字。”
李俏先也不想,脫口而說:“張大勇!我叫張大勇。”
甘嘉瑜一愣,道:“他啊?!也好。挺好的!”突然間發現,要是這個斥候兵如果可以和李俏配成對,那也是很不錯的嘛!
這是一件值得爭取的事情,必須和大伯子提一提!
大包小包,帶著老婆孩子滿載回家的張大勇,順順利利的上了一輛平頭馬車。
就跟這店鋪裏進進出出的大多數購物者一樣,一副寵妻的模樣,絲毫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等她們一行人出了廣州城,估算著時間差不多的帥哥一號,接了'睡著的振凰'一家回到了曾家宅子,至此,閉門不出。
而李俏幾人,一路從商業重鎮往陶瓷之都行來,路上,倒是順風順水。
眼看禪城城門在望,卻不料就在前方路口又有了麻煩。
帥哥一號的手下,可以把自己扮的很醜的馬車夫下車打探,原來前頭紅白喜事相彙,誰也不讓誰!
“說是尹老爺納第九房小妾,先是不讓路,現在是非得孝子賢孫給他磕頭認錯,不然他就死活不給過了。”又是姓尹的!
李俏氣急,道:“從來紅白喜事碰頭,都是死者為大的。那裏有叫棺材長時間在陽光裏曬著,不給過的道理。”
“啊呀,剛才一急都給忘記了!”夏盈從腰間取出一顆藥丸,道:“張老爺,請變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