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俏哭的很傷心,可能是為了張大勇想成親娶妻的事情哭,也可能是為了張大勇無辜的妻子哭,反正張大勇想成親的消息,令她感到了深深地失去感。
她有一種被人奪走心愛之物的落寞感,很空,很痛,又說不出的苦澀。
“我也是逼不得已。”
蠢蠢的老男人哦,不知所措地麵對李俏滂沱的淚眼,幾次想替她擦拭,又怕唐突魯莽嚇到了她。隻一個勁兒的握拳放拳,掙的脖子上青筋暴起。
“大勇哥,我不應該這樣的。你想成家是好事,我該為你高興。”
掛著眼淚擠笑容,謊話說的一點也不真誠,李俏這種狀態,張大勇不喜歡,很厭煩,還心疼。
大手不聽使喚了,一把攬住李俏兜在自己懷抱裏了,管他東南西北各種禮儀道德,他張大勇就是想抱一抱這個小女人,擁她在懷,慰我心懷。
哪怕隻一刻,今生也無憾了。
李俏伏在張大勇胸口,一定也不想動,是的,她不想動。她聽他有力的心跳,竟和自己的心跳是如此的一致,如此的合拍。
她喜歡這樣的安全感,全然不用害怕,一切都有他在。她欠缺這份安全感,自從老爹李忠失蹤後,這樣完全令她百分百放下心防的安全感,她再沒有體驗過。
大爹雖好,爺爺雖好,終究隔了一層。她需要寬厚堅挺的年輕後盾,在她勇往直前衝的時候,無需顧慮身後的力量因年老枯竭,雖然這種情況還不曾有過,可該死的張大勇就是有本事讓她全然放心。
貪婪的享受這片刻的寧靜,李俏不敢動彈,她怕夢被驚醒了,再沒有可能回到夢境。
“大勇哥,”李俏手掌抵開張大勇寬厚的胸膛,站直了身道:“我是曾家的少奶奶,嘉瑜身子還沒有好,我等他好全了,就回南灣集過日子。你呢?要不要帶嫂子回張家溪?”
張大勇如何聽不出來李俏的意思,她是有婦之夫,她的心都在自己男人身上,一時半會兒的夫妻分離,攔不住她夫妻間的萬千情誼,等外頭勝負分定,她是要回南灣集的。
他這個名義上的喪妻鰥夫,實際上的萬裏通緝逃犯,沒有能力去改變她的命運,也沒有資格去肖想她的感情。
甚至,他張大勇就是李俏說的那樣,娶妻生子那是害了人家無辜的生命。
張大勇頹喪的不像話,酒喝的越來越凶,人卻一整天可以不說一個字。
李俏也在躲,躲著不敢去麵對張大勇,一見張大勇,她就想痛扁自己,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蕩婦,迷失在張大勇醇厚低迷的嗓音裏不說,還迷戀他身上那股子溫暖寬厚的暖暖陽光氣息。
“這不是一個好女人應該出現的反應!”李俏覺得很對不起曾镓枬,她在精神上似乎出軌了,曾經的某一刻陷入張大勇這個溫柔鄉,不想自拔,不敢自拔,不願自拔。
“這樣下去不行,我和大勇哥現在隻有互相依靠才,能在人生地不熟的東北大地活下去,我當鵪鶉,他當鴕鳥,怎麼都要撐到镓枬來找我的那一天。”
李俏是勇敢的,找到了張大勇,跟他推心置腹的講了心裏話:我離開了你活不成,你得保護我,直到我男人來找我的那一刻。
除了點頭,矛盾苦澀又幸福的張大勇,也不想離開李俏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