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陌聽得忍不住抽了下嘴角,不知是哭還是笑,這人看著在邀請,其實就是在攆人。
玲玲媽立刻聽了出來,連忙尷尬的笑道:“不了不了,我們都吃過了,小陌啊,你秋嬸兒呢?”
陳陌搖搖頭:“不清楚。”
秋嬸兒自從昨日出事後就沒回來,陳陌倒不擔心她遭遇不測,畢竟她這一身的本事就是秋嬸兒傳授的,但到現在都沒回來,還是很少發生的,此刻陳陌不能實話實說,本來這村子裏就風言風語的,再說出她一夜未歸的話,還不知道編排成什麼樣呢!
玲玲媽看了眼虛搭在陳陌肩膀上的修長手臂,那完美的修長五指上還粘著一些白麵粉,她看得一陣羨慕,雖說一個大男人給女人做飯在這個山裏會被說成娘們兒一樣,但能為女人做飯的男人,即使是最粗悍的女人內心深處,依然是渴望的。
她又看了看玲玲,玲玲也正羨慕的拿眼睛在鍾逸然身上溜噠,幹脆臉皮一厚,心一橫:“玲玲啊,你剛才不是還沒吃嗎?你和陳陌又是好朋友,平日也經常串門,你留在這裏吃吧,娘先回去了。”
玲玲也看出鍾逸然在逐客,她正想著什麼說辭能留下,結果自己娘給了個台階,不等陳陌開口,她連忙點頭:“好啊,等俺秋嬸兒回來,俺和她先道歉!”
玲玲媽便笑嗬嗬的點頭,十分不客氣的把自己閨女留了下來,如果女兒找個這樣知冷知熱、還願做飯的男人,以後的人生都不需要她操心了。
陳陌看向目瞪口呆的鍾逸然,沒有說話,但目光明顯在問:這是你的預料結果嗎?
鍾逸然無奈的歎了口氣,轉而看向林月白,小聲說:“小白,你早晨隻顧著去送符水,不是還沒吃飯嗎?就這一碗,再不吃就沒了啊。”
林月白也看出鍾逸然騎虎難下,真沒想到玲玲一家這麼奇葩,臉皮有點兒厚了啊。
但他還是很樂意看到鍾逸然吃憋的,於是搖頭:“不用了,我還不餓。”
玲玲眼巴巴看著陳陌,就差點直說她很餓了。
陳陌尷尬的咳了一聲,看也不看鍾逸然,就對玲玲說道:“昨天的事你也虛脫了,快去吃吧。”
玲玲眼底一陣放光,她是真的很喜歡鍾逸然,哪怕明知不是給她做的,她還是歡天喜地的道聲謝,跑到桌前坐下,還招呼陳陌和她一起吃。
鍾逸然皺了皺眉,俯身湊近陳陌耳畔,輕聲說:“喂,我可不是廚子,不是誰都能吃我做的飯啊。”
陳陌無奈的瞪他一眼:“有什麼關係?你們淩晨說的那些有關屍油的話夠惡心了,誰還吃得下?這樣放著不是浪費麼?”
“我可以自己吃啊。”鍾逸然稍顯委屈的說道。
陳陌眨了眨眼睛,慢吞吞的說:“你不是做給我吃的嗎?我吃不下,轉贈一下不行嗎?”
鍾逸然:“……”
林月白在旁邊嘿嘿悶笑,難得看到八麵玲瓏的鍾逸然吃憋,還真是暢快。
那邊,玲玲已經拿起筷子挑起麵條,正打算張嘴,那盛麵條的大花瓷碗不知什麼原因,啪嗒一聲裂成了兩半,頓時一碗麵條流得到處都是。
玲玲嚇得驚叫一聲,筷子剛剛挑起的麵條倏地一下滑落,混在那一堆白花花的麵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