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玄望著兩人離開的方向,心狠狠地揪起來。
他第一次這麼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楚漩和碧溪兩個人走出曾玄的醫館,還沒有走出二裏地,就從樹林裏竄出幾個侍衛攔去了楚漩的去路,正是方才去醫館搜查的那幾位。
楚漩沒有感到意外,對著麵前為首的侍衛道,“陶副將,果然什麼都沒有逃過你的眼睛。”
剛才進醫館的人正是陶言,陶言看著臉色蒼白的楚漩嘴唇動了動,拱手道:“楚漩夫人,回王府吧,王爺在找你了。”
楚漩淡淡地笑了,“的確在找我了,不過我不會回去的,我不傻,知道回去是什麼下場,至少……”
“至少讓我死在外麵。”
陶言聽了楚漩這話,麵色有些慌亂,開口要解釋:“楚漩,王爺並沒有要對你如何,你怎麼會這麼想?”
“你覺得我會信嗎?陶言,我不傻啊,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了,他什麼手段我也見得多,我不過是一個小小侍妾,難道他還會原諒我不成?”楚漩笑著說,但是眼睛裏卻不見一絲光。
見到如此絕望的楚漩,陶言竟然覺得心裏一痛,楚漩跟在遲迎之身邊最長,陶言以為自己也多少了解楚漩,但是如今,陶言竟然一定都不知道楚漩在想什麼。
“王爺對你……”陶言急了。
但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楚漩打斷,“好了,陶言,我想你也不是來敘舊的,是現在馬上把我殺了,還是要把送到遲迎之手裏,讓他親自把我殺了?”
陶言定定地看著楚漩,許久歎了一口氣,“楚漩,現在是關鍵時期,我不能和你說太多,但是終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明白什麼呢?我已經覺得無所謂了。”楚漩沒有陶言的話聽進去。
陶言沒有再說,隻是走過來把楚漩扶上了馬車。
楚漩沒有反抗,隻是輕輕地對陶言道:“我跟你回王府,但是有一件事想要求你,請你們不要對那間醫館裏的人下手,算是我拜托你最後一件事了。”
對於這樣的楚漩,陶言隻是覺得心痛和無奈,“當然,若是想要滅口,也不會等到現在了。”
“多謝。”楚漩點頭,便不再開口。
馬車往安王府駛去。
楚漩,總有一天你會知道一切的,到了那一天,你一定都會理解的。
陶言也不再多言,派人先去安王府稟告。
到了安王府門前,楚漩被碧溪扶著下了馬車,雙腳還沒有站穩,手腕就立馬被握住,猛地一扯,楚漩轉過身就撞進一雙陰沉的眼睛裏。
心裏不自覺地一跳。
“你想逃去哪裏?”遲迎之緊緊握住楚漩的手腕,手上的力氣差點把楚漩的手腕握碎。
楚漩沒有感到意外,眼神無光,垂下頭避開遲迎之的眼神,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見楚漩不開口,遲迎之心裏原本的煩躁和怒火燒得更旺,猛地一扯,把楚漩抱在懷裏,轉身走進府中,朝自己的院落走去。
心裏揪緊,房門便被踹開,楚漩被遲迎之扔在床榻上,還沒有抬頭去看,嘴唇就被堵住了。
“唔!”嘴唇被咬住,楚漩吃痛地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