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曲!來一曲!”
賓客們的呼聲一陣高過一陣,楚漩悄悄往遲迎之臉上一掃,發現遲迎之臉色有些陰沉。
聽到那侍妾提起自己的琴藝,楚漩才隱約回想起自己從前在京城時,一曲清夜吟名滿天下,贏得個第一才女的名號。
可這麼多年過去了,楚漩再也沒有碰過琴,隻有在夜深人靜實在睡不著時,楚漩才敢拿出那把破舊的古琴,碰一碰那已經斷了的弦。
現在讓自己彈琴嗎?自己還能彈出來嗎?
因為呼聲太高,遲迎之沒有拒絕,緩緩鬆開了楚漩的手,示意丫鬟扶著楚漩下了台,坐在古琴麵前。
楚漩定定地看著這把琴,原本以為自己什麼都彈不出,但是雙手一放在琴弦上,熟悉的感覺又湧回身體裏,讓楚漩的眼眸隱隱發亮。
“叮。”楚漩緩緩彈響一個琴音,手指便不聽使喚地開始隨著記憶中的那首曲子彈奏,楚漩全身心地投入琴音中,渾身說不出的舒暢。
清夜吟獨有的意境傳到在座的賓客耳中,讓原本吵雜的聲音安靜了下來,全都在靜靜傾聽楚漩帶來的琴音。
而上座的遲迎之的目光卻緊緊盯著楚漩的臉龐,那恬靜的麵容在碰到古琴之後就開始變得堅定,仿佛在做一件她做過成千上萬的事,熟練中帶著隨意的灑脫。
讓遲迎之移不開眼,他隱隱覺得,隻有在彈琴的時候,當年那個肆意妄為的楚漩才是真正地回來了。
一曲畢,楚漩睜開眼睛,看到周圍目瞪口呆的目光,心裏一驚,該不會自己搞砸了吧?
但是下一刻,震耳欲聾的掌聲響起,叫好聲讓楚漩有些無措地坐在原地,一旁提議讓楚漩彈琴的侍妾氣得咬牙切齒。
楚漩還在想如何收場的時候,遲迎之就站起身朝自己走來,在楚漩瞪大雙眼的目光裏將楚漩打橫抱起,轉身走出大殿。
“本王累了,散了吧。”
楚漩縮在遲迎之的懷裏,迎著月光看不清遲迎之的表情,有些擔心地問道:“殿下,妾身把您的宴會搞砸了嗎?”
遲迎之抿著薄唇沒有說話,在楚漩不安的注視下推開房門,把楚漩扔在柔軟的床榻上,欺身壓了上去。
吻了片刻,遲迎之才緩緩鬆開楚漩,房裏沒有點燈,楚漩隻能借著月光看到遲迎之深沉的眼眸,心中的不安加深,害怕遲迎之又會像從前一樣折磨自己。
“殿下,妾身知錯了。”楚漩咽了口唾沫,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認個錯。
遲迎之低下頭輕吻著楚漩的脖頸,聽到楚漩這句話頓了頓,“你有什麼錯?”
“妾身……妾身不該在殿下生辰宴彈琴的,妾身知錯了,還……還請殿下責罰。”楚漩以為自己彈琴又讓遲迎之回想起八年前的事,戰戰兢兢地道。
遲迎之在楚漩的脖頸之間定了許久,也沉默了許久,就在楚漩差點在自己的不安裏溺死時,遲迎之才發出一聲輕笑,翻了個身,把楚漩放在自己腿上,緊緊抱著楚漩的腰身,另一隻手按住楚漩的後腦,抬頭吻了上去。
這個吻急切中又帶著滿腔溫柔,讓楚漩暈暈乎乎不知所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