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橫和商祈還不知道司賢跟紀如菲已經分手的事,儲烽本來也不是多嘴的人,也就沒提,隻跟容洵提了幾句。
司賢猜就知道儲烽肯定什麼都沒說,掛上自己的外套笑道:“分了。”
“分了?!什麼時候的事?”歸橫驚訝地看著司賢。
“年前。”司賢拉開椅子坐下,接過容洵給他倒好的熱茶。
“為什麼?你移情別戀了?”歸橫繼續問。不過在他的認識裏,司賢並不是花心的人。
“不是。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和平分手。”司賢喝了口熱茶,神情自然地說道:“如菲說我跟她其實不是一類人,跟我在一起她覺得壓力太大。她喜歡漢堡薯條麻辣燙,喜歡看耽美動漫小八卦,品不出紅酒的年分,也分不清咖啡的好壞,珠寶畫展藝術品什麼的,更是一竅不通。雖然我能遷就她一時,但不能遷就一輩子。也許在別人看來,她應該為我做出改變,讓自己變得更好,但她覺得她就是她,受不了拘束,隻想做自己,每天開開心心的,自由自在。所以與其這麼跟我拖著,倒不如在最恰當的時候分開,以後還能做朋友。”
這番話讓包間內的所有人都沉默下來。
紀如菲考慮的問題很現實,放在他們每個人身上其實都適用,如果生活的環境不同,而雙方無法做出改變,那最後的結果就是共同話題越來越少,最後因為無話可說而變得冷漠,繼而是爭吵和分開。
商祈跟歸橫的生活環境其實也不一樣,但商祈家境並不差,雖然進不到C市最上層的那些二代三代圈子裏,但該懂的他也多少都懂,應該接觸的也都有所涉獵,可能鑒賞的水平不夠高,但至少聊起來不至於聊不下去。加上兩個人都是藝術生,總有能聊到一塊兒的地方。而歸橫從一個整天不學無術的小混子變成現在這個正兒八經的大學生,歸家已經很知足了,所以對商祈和歸橫的事也沒有太激烈的反對。再者,兩家以後很可能會有合作的地方,所以他們兩個人在一起,並不存在太大的難以磨合的問題。
而儲烽和容洵跟他們相比,的確是家境相差特別懸殊的。但儲家是娛樂圈的大鱷,跟那種政治圈、地產圈的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容洵要走編劇這條路,跟儲家來說在某個方麵算是對口的,儲烽又正好在娛樂圈發展,所以兩個人根本不會缺共同語言。而容洵的想法跟紀如菲也是不同的,他原意去學那些沒接觸過的所謂“上層”的知識,這對他來說不是自我改變,而僅是一種學習,他享受這種學習的過程,何況教他的人還是儲烽。所以容洵可以吃幾塊錢的路邊攤,也可以品幾十萬的紅酒,這對他來說是一種生活體驗,可以寫進他書和劇本裏的體驗。
其實容洵和紀如菲還有一個最大的區別,那就是容洵是男的,就算跟儲烽在一起,也不太需要應付那些夫人太太們,更不必去迎合她們的話題和品味,聊一些可能根本沒意義的事情。但紀如菲不同,如果她跟司賢走到了最後,那勢必要去應付那些太太小姐們,那她要做出的改變就不隻一點半點了,甚至可能跟她一直以來的三觀都是不同的,像紀如菲那樣心直口快的女孩,讓她長年應對這樣的事,大概也是一種痛苦。所以紀如菲選擇跟司賢分手,其實也是可以理解的。
“雖然有些可惜,但紀如菲的考慮也不是沒有道理。她不想被束縛,你們硬是綁在一起也不會幸福。”歸橫說道。
“是啊。她是個好姑娘,應該過她喜歡的自在隨性的生活。”司賢微笑道。
見司賢情緒正常,幾個人也都放心了。
“等我幫你留意一下,如果有合適的幫你介紹。”歸橫非常積極地說道。
“不勞你費心。”司賢笑道:“我不相信你看女人的眼光。”
“沒事,大不了我給你介紹男的。”歸橫調侃道。
商祈推了他一把,笑說:“別鬧。”司賢剛分手,就算表現得很正常,他還是覺得現在提這個不是太合適。
司賢笑了笑,也沒接話。
儲烽適時地轉了話題,之後誰也沒再提司賢分手的事,一頓飯吃得很愉快。
年後,畢業作品正式開拍。開拍當天,容洵露了個麵,給劇組人員送了點心,算是恭賀開機。他們編劇組這邊由沈實隨劇組拍攝,其他人就不必過去了,有什麼事沈實會跟他們聯係。
容洵虔心創作自己的劇本,跟沈實那邊聯絡並不多。
大概兩周後,容洵接到沈實的電話,說劇組要換掉黎琇,問他有沒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