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剛剛灑進穀中。
雛鳥呆在高樹枝端哇哇待哺,蜜蜂遊走在花叢中開始新一天的工作,才睡醒的野兔探出洞外,露出一個小腦袋轉轉耳朵,群花還未完全綻放,小草也還盛著露珠,陽光才從地平線下鑽出,森林也才懶散地睜開她睡意朦朧的雙眼。
慕容瑤琴伸了伸懶腰,用手輕輕撥開擋在眼前的樹枝,抖了抖背在背上的采藥筐簍,彎腰迅速查看一下每棵大樹的根部在迅速移開。
身邊跟著兩道一黑一白的身影,嬌小的身軀不時地穿梭在茂密地叢林之間。
“這是什麼鬼地方啊,找了這麼久到沒有找到。”慕容瑤琴負氣地揮揮手中用來采藥的小鐮刀,要不是昨天晚上她一不小心把碧落正在研發的新藥給弄倒了,她才不要天都沒亮就跑來給她重采什麼鬼藥呢。
慕容瑤琴一屁股地坐在草叢間,手指隨意地撥弄著身邊的花花草草。
“小黑,你說,我們能夠找到那種叫做一日花的草藥嗎?”慕容瑤琴扯下一根野草,用草尖逗弄著躺在自己身邊的小黑。
被騷擾到不能休息的某隻抬手撓撓鼻子,再在眼前隨意的揮舞了幾下,想把那惱人的東西拋開。
“嗬嗬~~~~”慕容瑤琴低低地笑開,把自己的娛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的確是一件讓人心情愉悅的事。
“嗚嗚~~~~~”黑棉球抬頭淚眼汪汪地抗議。
“嗬嗬~~~~~”慕容瑤琴看著小家夥露出可憐的神態,嘴角拉高,甩掉手中的野草,抱起備受騷擾的某隻,在額頭安慰性地親了親,有獎有罰才有下一次嘛。
雖說心情好了很多,但是沒有找到任務草藥也是事實。
“哎~~~~~~”慕容瑤琴輕歎口氣,要是找不到草藥,回去還不知道被碧落訓成什麼樣子呢,想想那個時候的樣子,慕容瑤琴就覺得一陣恐怖。
不愧是毒醫的弟子,連性格都被教導的一摸一樣,總是殺人於談笑間。慕容瑤琴在心中暗暗低嗔道。
幹脆直接了當回去得了,反正也找不到!大不了要藥沒有,要命一條!不,不會要命一條,依碧落那恐怖的性格恐怕隻會要命半條,再留下半條讓你自己慢慢體會。
慕容瑤琴打了一個冷顫,抬頭望天,還是再找找吧,說不定什麼時候上帝會尤感我的辛苦,將奇跡於我呢?
但是......
還是......
可是......
正當慕容瑤琴糾結於自己是否就此回去複命呢還是說留在這裏繼續這項高難度高體力的工作時,一直端坐在自己身邊的小黑忽地扯了扯慕容瑤琴的裙擺。
“怎麼了,小黑”慕容瑤琴低頭將小東西抱起,可是人家隻是一個勁地往外噌。
無奈,慕容瑤琴又隻好將它放回地上,誰知小家夥又不停地扯著慕容瑤琴的裙擺往外拖。
你瞧,現在人與人之間都是三年一代溝,你說我們的主角和這黑棉球也差了不止三四年了吧,那得多大的代溝啊!何況還語言不通,不過我們的主角是誰啊,那可是從現代穿越過來的穿越小民啊,在現代也好歹是驕傲一方的主,能被這點小問題擊倒?
慕容瑤琴多聰明,見小東西三番五次地拉著自己的裙擺往前走,不需多想便能明白那裏肯定有東西。
果然,在樹林間轉了幾個彎後,一棵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小草出現在慕容瑤琴的眼前。
神秘物就是這個?
慕容瑤琴有點懷疑地盯著這個看似營養不良的東西。
根莖瘦弱,雙葉依身,一個綠色的苞蕾微微低垂。
這就是一日花?
慕容瑤琴看了看身邊領路的小黑,小家夥看著自家主人懷疑的眼光不滿地嗷嗷叫了兩聲,似是在為自己正身。
慕容瑤琴抽動一下嘴角,算了,反正找了這麼久也沒有找到,姑且先在這裏看看吧。大不了就真的是要命半條了。
慕容瑤琴小心翼翼地端坐在小草的五米之外,玩夠了的小白也回到慕容瑤琴的身邊,乖順地和小黑一起呆在慕容瑤琴的兩側,警惕周圍是否有可疑物的出沒。
時間一分一分的度過,就在慕容瑤琴盯得兩眼都快發酸的時候,清晨的陽光終於穿過層層曼枝傾灑而下。
紅光普照,萬物複蘇。
葉莖在陽光的照耀下,緩慢地伸展開來,那毫不起眼的綠色苞蕾逐漸由綠轉變成紫紅,深紅,淡紅,最後退去所有的顏色,化為耀眼的純白。花苞綻放,片片花瓣如上界的瓊脂,晶瑩玉透,一股濃鬱的花香四處飄散開來,引來無數蝴蝶紛紛起舞,采摘花蜜。
一切仿佛如上帝的恩澤,降下旭光,在洗禮中重生。
慕容瑤琴呆看著這如神臨降落的場麵,直到小黑舔了舔自己的手才回過神來,立馬衝到花前,連帶著莖葉一把砍下,才稍稍鬆了一口氣,放入背後的竹簍裏。